爱莎的眼泪像珍珠一样晶莹圆润,又如水晶一般澄澈剔透。生命女神的泪珠滴在了跪倒在地的伊弗蕾妮额前,洗净了她身上沾着的纳垢病菌与污秽。
皮肤上黄白的脓疮纷纷愈合,因瘟疫腐蚀而脆化的灵骨护甲从伊芙蕾妮身上片片剥落,袒露出无限美好的婀娜身段与健康白皙的皮肤。
顾不得无遮无挡的身体,伊芙蕾妮一丝不挂地从纳垢坩埚面前跑过,来到了囚禁生命女神的囚笼面前。
“回去吧,孩子,这是瘟疫之神设下的枷锁,它无法被打开。”爱莎用母亲哄孩子的温柔语调劝告伊芙蕾妮赶紧离开,“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母神,这是我注定要在此刻做的事。”伊芙蕾妮坚定的眼神,让爱莎不再叮咛。
随后站在牢笼前的伊芙蕾妮口中念诵起某位无名神祗的尊名,尖叫与灵魂在她的手腕上显现,一柄弯曲的白骨长剑被抽了出来。
那是老妪之剑-维利斯扎尔(vilith-zhar)。
“原来你带了老妪之剑啊?”看见伊芙蕾妮的操作,罗素感觉之前是白担心了。
伊芙蕾妮双手紧握着老妪之剑-维利斯扎尔的剑柄,将之举过头顶然后重重劈下,灵族神祗指骨与纳垢打造的牢笼碰撞出破碎的声音,禁锢爱莎的锁链掉在了地上。
灵族的母亲,生命女神,爱莎终于获得了自由。
……等等,现在的伊芙蕾妮不是没穿衣服么,那把剑是从哪儿拔出来的?
没等罗素细想这个问题,神色凝重的莫塔里安提着镰刀谨慎地往前走了两步,他试探着开口道:“你在那里,对吗?”
“啊这…”罗素无奈地显出了身形:“伱是怎么发现我的?”
他跟马格努斯学别的法术时比较潦草,唯独隐身术之类的匿踪法术练得炉火纯青,就连马格努斯自己都不一定能看穿。
罗素不认为莫塔里安的灵能造诣比马格努斯还强。
“我没有直接发现你。”莫塔里安说道:“我是算出来的。”
“原来如此。”罗素点了点头。
就像古泰拉上的人类科学家从计算天王星的轨道误差中发现了海王星那样,一直在通过‘数字命理学’计算灵族战阵运转逻辑的莫塔里安,也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一些诡异的‘误差’。
他通过数字命理学计算出的结果总是会因为一些若有若无的干扰而出现一些微小的误差,这样的误差极小,莫塔里安完全可以用自己的主观操作去弥补,但严谨的个性让他无法无视这些计算误差的存在。
那么,是自己的计算方式或者数字命理学的原理本身出了问题吗?绝不可能。莫塔里安绝不承认是自己的数字命理学出了错。
那就只剩下外界原因了。
无尽回廊中不止有他与他面前的灵族闯入者,还有一名局外人藏匿在这里,那个局外人就是干扰源,干扰了他计算的结果导致了误差的出现。
通过一连串的缜密计算,莫塔里安锁定了‘干扰源’的坐标,也就是罗素站着的位置。
“厉害。”罗素为他鼓掌,“数字命理学,真神奇啊。”
“你是什么人。”莫塔里安警惕地抬起镰刀。——由于罗素是人类的缘故,莫塔里安没有对他表现出很强的敌意,只是警惕而已。
哪怕罗素和刚才被他屠杀的灵族一样是闯纳垢空门的闯入者。
“嗯……说弹星者或是人类联邦独裁官之类的头衔,你大概没什么实感。这样吧。”罗素想了想,说道:“近些年,血神恐虐的头盔不翼而飞了,连带着信仰恐虐的狂信徒们也不戴头盔了,把自己的脸化妆成狗头来模仿血神,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
“此等大事我自然知晓,除此之外还有万变之主奸奇,祂的左眼不知为何忽然瞎掉了。”莫塔里安面色古怪,“你究竟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