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说话方式就这样,我已经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但是,有人,不对,有鬼,可听不下这种话。
“老板平日业务繁忙,经常不在店里,这店里的大小事务,自然是需要有人打理的。”
沈玹柔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看似无意实则有意地一路将各种商品随手摆放整齐,最后才在薛成玲面前停了下来,道:“姑娘,买些什么?”
我立刻感觉到,一人一鬼之间的空气开始扭曲,似乎有两种无形的力量正在交锋,沈玹柔虽然比薛成玲矮了半个头,气势上可丝毫不弱,甚至隐隐压了一头。
薛成玲微微一笑,问我道:“这位是……”
我正要开口回答,沈玹柔却是微微一笑,开口道:“老板娘。”
话一出口,我立刻感觉薛成玲的气势弱了三分,但很快又恢复了,一人一鬼之间的火药味更浓了。
薛成玲面不改色,避开了沈玹柔的话锋,似是责怪的对我道:“什么时候的事儿,也不通知一下老同学,多见外啊。”
“原来是老板的同学啊,失敬失敬。”
沈玹柔微微鞠躬施了一礼,一举一动之间大家闺秀风范尽显,随后头也不回道:“香玉,给老板的同学泡壶茶来。”
同学两个字,咬得格外的重。
“不必了!”
话一出口,薛成玲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恢复了一下表情,道:“我只是送份请柬就走,不必大费周章。”
说着,她打开包,将一张烫金的请柬放到了台面上,对我道:“我父亲五十大寿,邀请了南京各个圈子里大有名头的一些人物。”
“你现在自己做生意,若是能多结交些上流人士,将来对你的事业也有帮助。”
“一张请柬,只能供一个人入场。”
上流人士四个字,咬得格外的重,还特地强调了一个人入场。
我正要看那请柬上写的啥,沈玹柔上前一步将请柬收下,微笑着对薛成玲道:“既是如此,那我便替老板谢过了。”
“姑娘要不坐一会儿再走?”
沈玹柔这句话,表面上是挽留,实则是下了逐客令。
我试探性地开口:“那个,不用这么……”
“你闭嘴!”
一人一鬼瞬间达成共识,几乎异口同声地对我呵斥道。
我委屈得像个一百六十斤的傻子,躲在柜台后面不说话了。
薛成玲率先开口道:“既然请柬已经送到,那我就先不打扰了,改日再来看望妹妹。”
沈玹柔本身就长得很精致,再加上过世的时候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所以也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容貌,这一口妹妹,立刻让她矮了一头。
沈玹柔侧过身,让出一条道儿来,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贵客临门,小店蓬荜生辉,今日招待不周,还望贵客海涵。”
这句话加上她的动作,翻译过来就是:我是主你是客,恕不挽留,拜拜了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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