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宝握住祁北南的手:“哥哥你说秦缰才多大啊,怎么这么厉害!”
说了一晌的话,他发觉祁北南只静静的听着,也没应他一句。
正欲再张口,却一个字也没得吐出,忽的就被拉进了个怀抱里。
萧元宝眸子微睁,一时噤了声。
他受祁北南的一双手臂紧紧圈着,密不透风的贴在他身子间,下巴只得放在他宽阔的肩上。
屋头的炭燃得暖和,将祁北南身上淡淡的澡豆味道蒸熏得浓郁了些。
萧元宝嗅着这样的暖香,又受祁北南抱着,声音不由得软了下去:“我真的没事。”
“还能说书一般,我知你没事。”
祁北南只恨,不能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心有余悸而又贪恋的圈着萧元宝的腰:“若是真遭遇些什麽不测,我只怕自己会疯。”
萧元宝知道祁北南是担心他担心得狠了,他轻轻抚着祁北南的后背:“人生在世,总有意外横生。哥哥与我都不是故意涉入险境才遇见危险的,谁也不怨,谁也不怪。”
“往后出门,我再是谨慎些,也就不会再遭今日这样的事情了。”
“嗯。”
祁北南应了一声,又道:“以前觉人多麻烦,瞧着还是得再招揽一二壮丁在家里看家护院才好。”
“我去了赶考,没在跟前,多不安心。”
“好。都听哥哥的。”
萧元宝道:“有好手在身侧确是安顺得多,今儿我才知了其间的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的话,萧元宝见祁北南的情绪好了不少。
他欲从祁北南的怀里出来,抱了这般久,教人觉着怪有些不好意思。
然则祁北南却不肯松手,先前他确是因心中起的忧虑情绪而抱住了萧元宝,以求最实际的抚慰。
而现在情绪归好,他纯粹想抱抱萧元宝。
萧元宝看着秀气,瘦伶伶的,但实则身子上有不少的肉。
这些年养得好,难不长肉。可他骨架小,便是肉多些,瞧着却也苗条。
如此身形,不仅好看,环抱起来也很舒坦。
又软又香,祁北南抱着哪里轻易肯撒手,不曾又啃又嗦便是克制了。
“我、我勒得慌。”
萧元宝红着脸告饶道。
祁北南这才稍稍松开了些,却也不教他逃了去。
萧元宝只好继续靠着人,面上是自持的推阻,心头却雀跃喜欢的紧。
“那牲口行的人哥哥预备怎么处置?”
“碍于朝廷律令,不得与他们动拳脚,否则我真想好好招呼他们一通。痛不在身上,难长记性,也难教人解气。”
祁北南道:“既是不能动武,也不能轻饶了他们去,必教他们尝尝蹲牢苦徭的滋味。”
萧元宝道:“那几个人是钱主簿的老相识,我见他今日几番与哥哥求情,若咱们还是不依不挠,会不会得罪了他?”
“我还怕得罪他一个小主簿。别人敬他唤他一声主簿老爷,说罢了也不过是个县府赁来的小吏,得不得脸,全凭县公的意思。”
祁北南心中想,若他不曾求私了时意图拿萧元宝的名誉来威胁他,许还不与他计较,既他那般作为,也别怪他不客气。
萧元宝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知道有祁北南会做,很安心。
折腾了一个上午,他确实在牲口行受了惊吓,如今靠着祁北南,身心松懈,屋里又暖烘烘的蒸得人睡意生起,不知觉的,他竟就睡了过去。
祁北南听得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眸子也安然的合着,微微吐了口气。
小心将人抱去了床上,与他脱了鞋袜,放到了床榻间。
只床上久无人睡有些冷,怕教萧元宝又醒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