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汤药怎么是凉的?”
叶青釉也是一愣,但她头晕眼花,浑身难受的厉害,连眼前的东西都看不太清楚,自然也想不起来之前自己喝的汤药是不是凉的,又是何味道。
马氏摸着碗底,脸上具是茫然,她有心想说上一嘴,可这是白氏所熬,哪有娘亲给自家闺女喝冷药呢?
她疑心是自己弄错了,赶忙在碗沿的位置点了一点内里黑乎乎的汤药,更是一阵惊疑不定:
“。。。。。。真的是凉的。”
“而且。。。。。。”
马氏面露疑惑,仔仔细细凭着不多的光,看向因试药而动荡的碗中涟漪:
“这底下,是不是有东西?怎么看着像是。。。。。。符纸?”
叶青釉原本已是病的起都起不来,最后两字一出,愣是凭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撑着一口气将上半身撑了起来:
“给我看。”
马氏先是被自家小娘子的动作又吓了一跳,可今日心惊胆战的次数太多,愣神过后,竟是平静了下来,还不忘取来一个靠枕垫在了叶青釉腰后,这才将汤药递出。
叶青釉脑中一片混沌,手也抖得厉害,眼睛看了好几次,没能看清楚碗里的东西,才发现一件自己忽略许久的事儿来:
“屋中为什么是黑的?”
她这几日,难道一直待在这一片漆黑之中?
马氏虽稀里糊涂,可架不住她手脚麻利,立马将窗前几张黑布扯了。
日头洒进房中,叶青釉眼中一片刺痛,忍不住咳了一声,原本就极痛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双大手挤碎一般,痛的她几乎一魂出窍,二魂升天。
不过事到如今,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叶青釉努力揉了揉眼,奋力往黑沉沉的汤碗中看去——
黑乎乎的汤药中,果然因为晃荡而翻涌出几张碎屑来。
碎屑极小,可依稀还是能瞧见黄符与朱砂交融。
这碗汤药,赫然正是一碗兑过符水的‘药’。
叶青釉大骇之下,纤细的手腕一翻,径直将汤药打翻在地上,炸开一片碎瓷之声。
马氏不懂那些弯弯道道,只知道自己小娘子有些不对劲,还劝道:
“许是天已经转冷,我路上走的慢,有些凉了,我再去温温。”
无论是南地北地,家中有人大病不愈,选择鬼神之说的人不在少数。
既然选择相信,那化符水,朱砂,雄黄酒等驱邪之物,就更是常见。
所以对马氏而言,吃惊的并不是自家大娘子会选择用化符水,而是为何汤药是冷的。
马婶子慌忙站起身要走,叶青釉心跳的飞快,却仍奋力伸出手去,勉强拦住了对方:
“。。。。。。别去。”
不可去,也不能去。
求神拜佛乃是常态,不值得说道。
可她心中,则是真的有鬼。
原先被刻意忽略的东西涌上脑海,叶青釉方才想起来——
自己晕倒那日,赫然正是重阳节。
若灭有记错,重阳二字取自‘孤阳不生,独阴不长,万物不遂,不通不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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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自古就是镇凶,辟邪,避祸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