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液与残肢飞溅,哀鸣声回荡。
——当暴君发怒,战场必以血洗。
尤金惊叹,一偏头又看见白一芜也在混沌里厮杀。
白一芜疯子一样站在尸骸间仰头哈哈大笑,心情愉快的哼着歌抬手捋起散落的头发。
血液是最好用的发胶,他梳拢碎发露出的五官眉眼干净,像大学生一样清澈干净,却唯独从额角坠在眼睫上的一滴血珠,瞬间妖冶危险。
察觉到视线,他转了转眼珠看向尤金,笑眯眯打招呼。
尤金顿时脸色复杂:“疯到这种程度,刀都卷刃了还不忘命令。”
她看了看晏止戈又看白一芜,转头诚恳问:“郁队长,你有什么独特的驯兽秘方吗?”
郁和光一勾唇角,利落拍上新更换的弹匣,长腿已经迈出去。“驯兽?不。”
他偏头微笑:“我只是告诉他们,做自己。”
枪声与刀光交相辉映,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波又一波的混沌物如浪潮般汹涌而来,可莫名其妙的,尤金却忽地生出万丈豪情。
她抓起狙击枪就跟着郁和光冲了进去:“做自己……草!为什么不来魅惑我,难道狙击手就能死在战场外了吗?”
维克多:目瞪口呆。
星期日的记事本上新增了一条日志:【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就看着人们哭着喊着郁和光就冲了上去,还有人喊自己是郁和光的犭……#%*@数据损毁警告!】
尤金一脚踹翻维克多,喷了口气不爽问:“你小子,记什么呢?啊?”
维克多死死抱着光屏不放手:“不行!这是我给后代栽的树,他们看不到这个视频怎么能知道什么是训狗?”
他一梗脖子,反骨!
()好歹他也是享受了前人资料的,当然要给后人也留点好东西。涩涩不可以断代!
尤金:“你有意见?我说我是郁和光的嗷!!”
她捂着后腰一蹦三尺高,惊恐回头,就看见晏止戈慢条斯理收刀。
“啧,碍事。”
晏止戈:“你挡住我的路了。”
刀光收尾,残迹乍现。
唐刀扫过的痕迹荡起空气宛如飞机拖尾,在昏暗地道里留下圈圈残痕。
而在晏止戈身后,被一分为二的混沌物尸体轰然倒塌。
“轰!!”
尤金一激灵,快速倒车螃蟹后退,有多远跑多远。
维克多撇嘴:“叶公好龙。”
尤金骂骂咧咧:“你厉害,你上去!”
虽然晏止戈一刀劈碎了混沌物,庞大尸骸堵住地道让后面的混沌物一时间难以靠近,让几人难得能缓一口气。但更多混沌物眼看就要汹涌而至,就连谢枝雀都挂不住笑,满脸愁容。
“不用担心,小鸟。”
郁和光笑着揉乱了谢枝雀的头毛,猝不及防被揉得乱哄哄的谢枝雀一懵,脸上的担忧都轻了。
“最差结果不过一死,还能和你死在一起,怎么不算人生终点的小彩蛋?”
他拍拍谢枝雀发顶,抬眸时笑意浅淡下去:“但是死可以,输不可以。我还不打算看见敌人耀武扬威的脸。晏首席。”
被点到名,晏止戈迅速收敛一些不适合被郁和光看见的神情。
谢枝雀肩膀一抖,嘟囔着总觉得刚刚死里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