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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第5页）

“可是，”我欲言又止，“传闻终究是传闻，万一传成真新闻怎么办？”

“咦？”张继奇怪看我。

“唔。”我不自然地应了一声，又低头看起茶杯来。

我终于正视了宫墙内的传言，问张继和高天威：“你俩觉得李姑娘跟刘长卿怎么样？”

“陆兄是指哪方面？”

我声线吞吐道：“这个……肯定不是诗才，是……感情上的事。”

张继和高天威同时惊讶：“啊？”

我承认自己变得很在意，“之前，总管大太监程公公说他俩般配，我还当那个宦官是故意气我的。如今传闻不休，可见也不是一时的闲谈呀！”

“陆公子，本镖头就直说了：李姑娘跟刘长卿离得近，跟你离的远，真的是没法比。人家纪大公子是皇亲国戚，喜欢李姑娘是人尽皆知的，都没在宫墙内的议论声中排的进去号，可见刘长卿是真的要抱的美人归了。”

“有理。”我心中一惊，“纪檽峰莫不是也认可了他俩，所以才不闹腾？”

“我们也不知道啊！”张继道，“感情讲究的是机缘，机缘一到，一拍即合！”

我被张继的合掌动作一吓，紧张问：“还有回转的余地吗？”

“不放任发展就有，坐视不理的话……”张继把“五福酪饼”掰成两半，“就如此饼，破镜难圆。”

我呆然地从张继手中拿过半块还拉着丝的酪饼来，心中越发不安。

就好像自己不立刻到江南去见兰儿，她就会成为别人的夫人一般。

张继拍了拍我的肩膀，“陆兄，你要自己做出决断来啊！”

灯影乱，心线长。

风声碎，良宵短。

我独坐在书桌前，试图开写《茶经》来转移心情。

才提起笔，笔杆就从指间滑落，墨汁染透白纸，黑不成章。

心境如此烦乱，我究竟是怎么了？

起身，移位。

站在窗前，我再度做出决定——

明日就去请圣上批假，回江南去找兰儿。

【注1】钱起诗作《与赵莒茶宴》

【注2】刘长卿把自己的名字和李季兰的名字，都用谐音字融了进去。

【注3】

第一联：春景忆韶光，李季兰的思绪重回青梅竹马时。路谐音陆。

第二联：窗外月明，李季兰知道刘长卿对她的心意明亮如雪，但忍将雪心做瑶尘，并未接受他的感情。长雪，做长卿心意解。

第三联：李季兰以品性高雅的兰花自比，说明自己不是一个喜新厌旧之人，芬芳不变。

第四联：飞鸿指陆鸿渐，“与卿”谐音陆羽和长卿，李季兰盼着陆羽回到江南，三人相聚，再叙深厚情谊。

【注4】

第一、二联：刘长卿感慨李季兰一把她的意思传达到位，她的心好似一座洒满月光的庭院，情感虽或将有所侧重，但始终澄澈对待自己相交的男子。“长倾”谐音长卿，碧华指月光，兰心指李季兰的心意。

第三联：刘长卿以“羽毛”指代陆羽，恨其不知李季兰的红妆带雨之思，书信迟迟未至；以“瑶尘”指代自己，恨己似画扇一景，开合只在李季兰的喜好间。“雨露”指古代女子的化妆品，“成云”指刘长卿无法左右自己心爱的女子的情思。

第四联：刘长卿重新振作，将爱情化作交情，愿与李季兰和陆羽同饮，以春华秋实代替风花雪月，友情坚贞、四季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