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她俩去卖唱?
“表妹!”一声轻呼,把神游的冀鋆拉回来,李宓已到近前。
李宓看冀鋆有点忧心忡忡,出声安慰道:
“表妹不必担心,世子正好有事,要回大理寺,他会派人过来帮忙查验一下,看看这些食客都中了什么毒,再帮你勘验一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冀鋆感激地向李宓福了福身,道:“多谢大公子!”
李宓温和地道,“表妹怎跟我这样见外?你照顾忞儿,我很是感激。”
“照顾忞儿”四个字令冀鋆微微凝眉,心下有点不舒坦,淡淡地道:“忞儿是我妹妹,自当看护。但与商户家连亲带故,恐怕会影响大公子的声望。”
李宓闻言一怔。
对面酒楼上的二楼,一个雅间内有一个容颜秀美的女子坐在窗旁,默默的注视着好邻居这边的一举一动。
过了许久,一个伙计打扮的人端着菜品进来,边摆放菜品,边悄悄地道:“主子,冀家大小姐来了之后,只是去后院的屋子看了一下那个昏迷的客人,此后就回到了大堂。”
丹姨娘眉头微蹙,“那个小的呢?”
这个伙计道:“冀家大小姐和小小姐两个人后来一直都是在大堂里,帮着潘掌柜指挥着伙计照顾着那些食客。后来郎中来了,冀小小姐帮着郎中抄方子,交给伙计去取药。”
丹姨娘用纤细的手指在桌上无序地划着,又问:“我看见大理寺的官差来了,可说了什么?”
伙计道:“大理寺寺丞带着仵作来的,查看一番,说是因为食客们吃的那个熏肉被人下了药。”
丹姨娘唇角微微勾起,一切都按照她的安排行进着。
伙计又道:“奇怪的是,这个肉里面,既下了泻药,又下了令人呕吐的药物……”
“啪嗒!”丹姨娘柳眉倒竖,手一滑,一下子将桌上的一个汤匙扫到了地上,摔做几段。
“怎么还有泻药?”丹姨娘厉声问道,出口后才发觉声音有点失控。
小伙计吓了一跳,忙道:“是的,还有泻药。听说,幸好是有这个泻药。寺丞说人为下毒是一定的了,但不知道为何又下吐药,又下泻药。而这个泻药,缓解了呕吐药物的力道,同时又让又让食客提前发作。因此,有许多的食客虽然点了这道肉菜,不过并没有来得及吃,因还没来得及吃,因此中招的人不是特别多。”
丹姨娘挥挥手让伙计下去。她走近窗边,隐在窗户后面,看着对面的好邻居,有人进,有人出。
难道秘密不在好邻居?
丹姨娘感到困惑,起初她认为,冀家或者礼国公府的秘密,或许就被瞒天过海,藏在了这样大隐隐于市的地方。
于是丹姨娘猜想,后院比较适合藏匿。因此,如果说“好邻居”出现了混乱,冀鋆作为大小姐,应该知道这个藏秘密的地方。
那么,冀鋆应该来了之后首先去查看最重要的东西或者最重要的位置。
但是她在后院转了一下就出来了,并没有多么的在意,而且她的人轻易就进了后院,假如不是恰好赶上李宓周彪他们在这里,她的人就可以寻找一番。
即使有人闯进了内院捣乱一番,冀鋆也未见紧张。那么说明后院对于她而言并不特别重要。
冀鋆和冀忞的父母都不在京中,那么他们二人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姐妹二人有可能不知道具体的秘密,或不知道秘密的具体内容和细节是什么,不知道重要的意义是什么,但是她们的父母至少要告诉他们这个东西比较重要,要让她们妥善保管。
所以她二人当中必定有一人或者至少一人,知道这个秘密的藏匿之处。
难道在冀家的其他铺子里?可是打探回来的消息说,他们大小姐只看重“好邻居”,别的铺子去都不去。
其他铺子别说见大小姐,他们都好久没看见老爷夫人了。
难道在大堂?天棚?地板下?桌椅板凳?
或者,暗室或者暗格?
丹姨娘眸中一亮,似乎漆黑的夜里,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