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挺好的,领导也很满意。”他如实回答。
的确,总体上看,这次活动搞得还算不错。
电话那头,王秋云声音顿时高了起来:“你看,这不就结了!当时我是怎么给你说的来着,让你放开手脚搞你的活动就是,不必担心钱的事情,你没忘吧?我是不是这话?”
“是这话不假,可是,可是……”
曹秋实还想说话,话筒那边的王秋云已经明显不耐烦起来。明人不用细点,可对不明白的人,王秋云向来都不客气。
于是,她拉开架势,站在那里单手叉腰,电话中对着曹秋实这位老同学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训导开了:“没有什么可是!曹秋实,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咱做人可不能这样。噢,没钱的时候你担心活动举办不了,及至活动人家帮你办完了,又说人家赚钱多,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办事的嘛!
“当时我就跟你说,钱你放心花,一切有我。你们花得少又怨得了谁来?你这人真不讲究,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唉,也怪我多管闲事,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就不答应帮你的忙了。枉我在领导跟前为你们说了多少好话这才办成,没想到你还这样。你以为财政的钱是谁都能要得去的么?真是的!”
此时此刻,电话这边的曹秋实,脸已红到了耳朵根。他手握话筒,愣愣的站在那里,嘴里除了机械地说着:“不是……秋云,我……我……”其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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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王秋云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有些重,就缓和了一下语气,对着话筒意味深长地缓缓道:“曹秋实,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嘛,这次专项活动的钱,要专款专用。说这次活动花了这么多,那肯定就是花这么多的。看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不明白呢?别说这么多了,照做就是,好吧。”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话尽于此,如果他再不明白,她也懒得再跟他费口舌了。
曹秋实整个人都给整懵了,妈的,这是什么鬼操作?干实事的钱竟然没有虚出来的零头多,这些钱都流进了谁的腰包?这可都是国库的钱啊,竟然转了一个圈从财政进了私人的口袋,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在犯罪吗?
可让人觉得特诡异的是,做这事的人理直气壮,栽派了他一身的不是不说,还怼得他哑口无言。好像他才是理亏的一方似的,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
可是,自己又能怎么办?难道要举报他们吗?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能这么做。即便自己真那样做了,恐怕也是告不赢的。说不定举报信最终都会落到他们的手上,他们会让人拿出实实在在花费二十八万多的证据出来。
弄到最后,他们反而会把脏水泼向他,诬告他吃了回扣。真到了那个时候,他反而有可能会引火烧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样的场景想想就令他不寒而栗。
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也实在没有这个勇气去尝试,诚如孟子所说,他只有“穷则独善其身”了。
这还只是自己经手的小小的一笔活动经费,而那些他不知道的、其他形式的还有多少,他不清楚。但类似这样的事情想必不会是个例,钱都进了谁的腰包,不得而知。
原先他还觉得外界传言未必为真。现在看来,无风不起浪,传言也有它一定的可信性。党和国家的声誉都让这些雁过拔毛的蠹虫给败坏了。
“硕鼠、蠹虫!”
放下电话,曹秋实气愤地大喊出声。
愤懑之情塞满胸腔,无以排遣,他嘴里不由吟诵起《诗经》里的名篇:“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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