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阿姨的背影,大脑飞速运作。
等阿姨回来的时候,她故意从阿姨身边经过,脚一软,不偏不倚地倒在阿姨身上。
保洁阿姨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姑娘,你没事吧?”
乔纾意整个身子都软绵绵的,仿佛随时会栽倒在地上。
她有气无力地说,“谢谢您,我没事,可能有点中暑了。”
说完,她想站起身,结果又重新倒下去。
“你看你,路都走不稳了,这怎么行,我把你扶到路边打车吧?”
保洁阿姨好心想带着她往外走,乔纾意却摇摇头,强撑出一抹笑容,“阿姨不用,我没事,我得在这等人…”
“你在这等什么人啊,是这里面的律师吗?”
保洁阿姨的女儿和乔纾意差不多大,看她小脸通红,满头大汗的,心里也跟着着急。
眼看着进入正题了,乔纾意点点头。
“这里面的律师我都认识,你说找谁,阿姨帮你进去问问。”
对上保洁阿姨关切的眼神,乔纾意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垂下眼帘,恹恹地说,“我找祁律师,我听说他很难约,所以才在这里蹲守的。”
“祁律师…那确实不好约。”阿姨一脸苦恼,思索了片刻又说,“这里面的律师都很厉害的,要不你换个人。”
乔纾意硬挤出两滴眼泪,抽抽搭搭地说,“阿姨我也是没办法,我小时候父母就去世了,给我留下一笔财产,但是这笔钱被我叔叔婶婶霸占着不还,他们现在生意做得大,一般律师都不敢接我的案子。”
“所以只有祁律师能帮我这个忙,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阿姨你不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她越说越激动,纤瘦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哭得梨花带雨。
保洁阿姨看得揪心,眼眶也跟着红了,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她。
“姑娘不哭,也是苦命的人……阿姨给你想想办法。”
“阿姨你真的愿意帮我吗?”乔纾意泪眼朦胧地望着她。
保洁阿姨扶着她坐在台阶上,“阿姨的女儿要是遭了难,我也希望会有好心人帮她,所以你这个忙,阿姨肯定帮,你在这坐着等我一会。”
乔纾意重重地点点头,目送着保洁阿姨进去。
她深呼一口气,擦干了眼泪,拿出化妆镜检查了一下。
幸好睫毛膏买得贵,真挺防水,一点没花。
看来大学加入戏剧社是个正确的决定。
大约等了十分钟左右,阿姨站在门口朝她招招手,她连忙跟过去。
保洁阿姨带着她刷卡上电梯,站在电梯里,阿姨嘱咐道,“一会我带你过去,要是有人问,你别吭声,我来应付。”
乔纾意应下来。
电梯门开,走廊里安安静静的,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幸好一路走到办公室门口,也没碰到其他人。
保洁阿姨指了指门,乔纾意会意,没敲门,直接开门进去。
男人身着白衬衫,没系领带,姿态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左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右手搭在桌子上,指间夹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
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肌肉紧实的小臂,轧结的青筋如树叶所呈现出的脉络,向上攀爬。
听见声响,他抬眸看过去,神色平平,似乎对乔纾意的到来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