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袁孝的点滴回忆,萦绕在众人心头的诸多疑团迎刃而解。
与此同时,柳寻衣曲折离奇的经历与洵溱瞒天过海的计划亦令在场之人听的心潮腾涌,连连咂舌。
袁孝一气呵成,连贯细腻,令众人对他的“坦白”大都无甚异议。纵使一些人心存质疑,也只是质疑袁孝为何临阵倒戈?
当袁孝用尽毕生气力,几乎哽咽地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洵溱已是心灰意冷,兴味索然。阿保鲁、萧阳几人更是咒天骂地,懊恼不已。
“接下来,轮到欢儿了。”见局势渐渐逆转,清风的表现愈发镇定从容,“欢儿,告诉天下英雄你是如何被谢玄利用?又是如何将夫人的秘密泄露出去?”
“我……我……”
此刻,战战兢兢的欢儿不敢直视慕容白的眼睛,溢满汗水的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在清风“柔声细语”的催促下,吞吞吐吐地将自己在慕容白面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
欢儿字字如刀,句句似剑,直令心烦意乱的谢玄、慕容白恨不能找地缝钻进去。
“大家都听到了?”
当“泄露天机”后的袁孝与欢儿如泄气的皮球般瘫软在地时,清风已是胸有成竹,信心满满。
他负手而立,傲视群雄,严辞正色,掷地有声:“柳寻衣与谢玄诬陷老夫谋害自己的女婿,从始至终全凭一张嘴,毫无真凭实据。而老夫对他们的‘揭发’却是证据确凿,不容抵赖。今日,腾三石与萧芷柔对柳寻衣百般包庇,料想……他们与柳寻衣的关系也许真的不简单。然而,纵使柳寻衣是萧芷柔的儿子,也不等于他是天瑾的骨肉,更不代表柳寻衣不是杀害天瑾的凶手。”
“什么意思?”见清风含沙射影地诋毁萧芷柔,腾三石勃然大怒,“你敢侮辱我女儿的清白?”
“一个未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对一位有家有室的男人以身相许的女人……谈何清白?”孤月轻蔑一笑,“她能在洛盟主面前放荡轻浮,也可以在其他男人面前搔首弄姿,有什么奇怪?”
“你找死……”
“阿弥陀佛!”未等怒不可遏的腾三石向口出不逊的孤月出手,玄明暗含内力的一声佛号悄然响起,登时将剑拔弩张的气氛压下三分,“贫僧相信谢施主与萧施主、腾施主不会用自身清白哄骗世人,只是……希望你们可以效仿清风盟主,拿出令人信服的证据,而非空口白话,强势压人……”
“玄明方丈此言差矣!”谢玄沉声反驳,“如果柳寻衣不是洛盟主的儿子,洛盟主为何对他以德报怨?谢某又为何对他百般保护?萧谷主、腾族长、云圣主,皆可出面作证……”
“现在,柳寻衣是不是洛盟主的儿子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暗通少秦王意图祸乱中原武林。相比于国仇家恨,儿女情长又算什么?”唐辕颇为不耐地打断谢玄的争辩,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就算柳寻衣是洛盟主的儿子,他敢投敌叛国依旧罪不容诛!”
“说得好!”被唐辕戳中心坎,清风窃喜不已,满眼赞许地连连点头,“万幸天瑾尚未铸成大错,否则老夫断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使他是我的爱徒、是我的女婿,老夫也会大义灭亲,誓不徇私。华夏大地,炎黄子孙无不知晓大义,恪守天道,任谁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在大是大非面前,莫说武林盟主的儿子,纵使武林盟主也要懂得分寸。若敢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势必自绝于天地,自绝于祖宗,自绝于苍生,自绝于江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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