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无耻的双侠
翌日,清晨。
叶小川与百里鸢几乎一起捂着耳朵从禅房里跑了出来。
晨钟暮鼓,诵念经文的声音,在济世庵里响个不停,两个人天快亮时才休息,这还没有睡一个时辰呢,就被这些尼姑做早课的声音给吵醒了,心中都是在发狂!
百里鸢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气呼呼的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叶小川苦笑道:“这地方是不能待了,咱们还是走吧,再住两天,非被这些尼姑烦死!”
百里鸢立刻点头,她性子与叶小川相近,都是天生喜动,玩世不恭之人,面对这几百个尼姑念经,脑袋几乎要爆炸了,完全没有受到一点佛门静心养性的佛音熏陶。
但百里鸢忽然又大摇其头,道:“咱们现在还不能离开,这地方有许多魔教人聚集在此,好像在筹谋一件大事,我们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叶小川立刻怪眼一翻,道:“你傻了呀,昨天你遇到的阵仗还没有点醒你?血公子,毒公子,鬼公子、玲珑仙子,霓裳仙子,还有那瞳怪人,都在这附近飘着呢,这些魔教高手聚集在此,绝对是石破天惊的大事儿,你得认清现实,你我二人都是沧海一粟的小人物,和这些魔教大人物做对,那不是找死吗?我还年轻,不想死在这里,咱们必须得撤。遇到危险脚底抹油,遇到打不过的人脚底抹油,这是师父他老人家从小就对我的谆谆教诲,这是至理名言!”
百里鸢伸手抓了抓脑袋,道:“话是这么说,但我们都是修真者,在此风云际会之时,岂能脚底抹油?这济世庵高手如云,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们就躲在庵中别出去,何况现在外面群魔乱舞,我们现在离开,没准还没有走出十里路就被那些个魔教妖人堵住了。”
叶小川想了想,暗自点头,魔教大批高手就在这琅琊山的附近,现在离开确实是有可能与他们相遇的。
遇到三两个,自己与百里鸢自然不惧怕,可是魔教六大年轻高手都在此地,没准还有灵寂境界的长老一辈的高手,正魔恩怨数千年,一旦遇上,多半就是生死搏杀。
离开,没准会遇上魔教大批高手,死。
留下,同样可能会与魔教的高手相遇,死。
离开还是留下,这是一个问题。是默然选择逃避现实的残酷,还是挺身反抗人生注定的磨难。这两种选择,哪一种更加高贵?
离开是逃跑,被世人唾弃。留下通过济世庵的庇护,还能落下一个与魔教妖人相斗到底的好名声。
叶小川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几下之后,立刻就对眼前的局面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留下,在这济世庵坐看风起云涌。
在玄慧师太这个老尼姑的身边,什么妖魔鬼怪也不可能近身的!
两个没皮没脸的家伙,很快就将意见高度统一起来。
“盗仙鸳,我觉得吧,我们身为正道弟子,下山历练就是为了斩妖除魔,匡扶正义,不能贪生怕死,一遇到危险就脚底抹油。既然这附近有魔教余孽在此集会,图谋大事,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要与魔教妖人抗争到底!”
“盗侠川,你说的很有道理,望古今峥嵘岁月,多少正道侠客为了正义,前赴后继不顾生死的与魔教妖人作战,我们作为后世晚辈,自当效法前辈高贤,继承并传扬前辈先烈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崇高思想,与邪魔斗争到底。如今魔教妖人聚集在此,估计是要对济世庵不利,咱们这几日就坐镇济世庵,与邪魔决一死战!”
“妙极!妙极!走,咱们去饭堂吃斋饭,吃饱了才有力气与邪魔周旋!”
怕死的人,脸皮厚的人,总能找到许多冠冕堂皇、大义凛然的借口。很显然,不论是叶小川还是百里鸢,都符合怕死、脸皮厚的特质。
两个人手拉手,肩并肩,蹦蹦跳跳的去寻找济世庵饭堂所在。
了空发现了这两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在济世庵里溜来溜去,好几次都从走廊这边走过去,从那边走回来。
济世庵面积不小,走廊错综复杂,内含迷宫法阵,两个人在走廊里绕了一个时辰都没有找到饭堂。
叶小川狐疑的道:“百里师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两个迷路了。”
百里鸢也有所感,正好看到了空走了过来,上前笑嘻嘻的道:“了空师姐,贵宝刹还真大呀,这个饭堂在哪个方向?叶小川饿了,非要拽着我给他找点吃的……”
汉阳城外,树林凉亭之中。
一身白衣的云乞幽,盘膝坐着,在她的面前放着一张古琴。
云崖子也在她的身边,口中给她讲诉着自己这数百年的修炼心得。
云崖子想与司徒风斗斗法,他想看看,是自己培养的弟子厉害,还是司徒风培养的弟子厉害,所以他对云乞幽并没有任何保留,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
“剑是兵刃中的君子,琴是乐器中的君子,兰花为花中的君子,竹子为树木中的君子。所以,练剑与抚琴,在某种意义上是相通的。”
“剑能杀人,琴能静心。同样,剑可静心,琴亦可杀人。宇宙三千大道,三万六千小道,苍云剑道只是三千道法中的一种而已。在很久以前的人间,曾有无数奇人以琴棋书画入道,威力无穷。时至今日,这种道法多已在人间失传,只有很少部分流传下来。老朽游历天下数百年,在蛮荒之地发现音律入道的残谱,经过数百年的参悟,渐渐将残谱补充,今日便传授你老朽生平最得意的法术,音律。”
“音律入道,和剑道一样,首先得有一张好的古琴,你面前的这张古琴,乃是八千年前瑶琴仙子所使用的镇魔古琴,琴身以西海水底神木所制,以传说中早已经消失的天马之尾为弦,琴身内刻有十六处法阵,八处防御法阵,八处攻击法阵……”
云崖子滔滔不绝的讲诉了大半天,觉得口干舌燥,便道:“该说的都与你说了,你试试。”
说完他从腰间扯下一个紫色的酒葫芦,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
云乞幽犹豫一下,然后将双手放置在琴弦上,回想着师叔祖先前的讲诉,她如葱玉一般的白皙手指,轻轻的拨动了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