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新房了要过火、买新车了要鸣笛。
买新枪了干嘛?
虽然只是几杆二手枪,但在陈凡眼里,却比新枪还要宝贝。
好不容易买到枪,那不得嘚瑟嘚瑟?!
将持枪证揣在怀里,陈凡在兽医站的时光,那叫一个煎熬啊。
就跟钓鱼佬得了一杆新鱼竿,却碰上暴雨天不能出门;打篮球的买了一双新鞋,却正好崴了脚;好吃佬对着一桌烧烤,却刚拔了四颗智齿;看到一半,后面突然断了……
陈凡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周站长看不过眼,让他给一头驴子换药,他嗖地一下掏出枪,正要跟驴哥科普一下枪械知识,让它以后看见这玩意儿躲远点,结果还没说话,驴子就嗷嗷叫地说自己好了,还脚步轻快地原地跑了两步。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3点半,第一天上课结束,陈凡当即翻身上马,打马就走。
杨志军和李正群骑着的骡子跑出了白沫,也跟不上母马的影子。
等他们两人回到大队部,陈凡正拿着猎枪,跟张文良展示,“看见没,外国货,我检查过了,至少九成新,几乎没怎么用过,你看这折口,跟新的一样,还有这枪管,油光水亮,再听听这声音,清脆悦耳……”
不远处,肖烈文咬着烟杆嘴子,脸色满是古怪。
张队长挨着他坐着,身体微微倾斜,小声说道,“原来一杆猎枪就能把他打发啦?”
肖烈文咂咂嘴,吐出一口烟雾,嘀咕着说道,“我哪里知道他要求这么低,还以为他要步枪呢,最起码也是大眼撸子,结果就这?
那什么屁屁嗑,不就是52式手枪吗,那玩意儿打一枪跟砸炮似的,一点劲都没有,也就能吓唬吓唬小毛贼。唉,你别说,打一枪就跟放个屁一样,可不就是屁屁嗑么。”
杨书记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听到这话不禁撇撇嘴,“好歹那也是将军枪,大官都带那种小手枪,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味道都不对了呢。”
肖烈文不以为意,叼着烟杆嘀咕了一句,“本来就是嘛,我们那时候都带盒子炮,这种小枪谁要啊。”
另一边,张文良让陈凡说得头晕脑胀,心里暗暗叫苦,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供销社有枪卖了,好歹能多清净几天。
不过想到他迟早也能买到枪,只能在心底安慰自己,早晚都得挨一刀,早挨早了吧。
他反复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好不容易挨到3点55,便赶紧说道,“还有5分钟4点,快去放广播。”
陈凡这才意犹未尽地将猎枪收起来,再扶了扶拴在裤腰带上的手枪套,眼里满是遗憾,“裤腰带跟枪套不配啊。”
张文良看着他腰上系着的布绳条,呵呵呵地笑个不停。
陈凡老脸一黑,转身就往里走,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快搞一根皮带。
等他走进去,张文良便将杨志军和李志群叫到杨书记几位领导跟前,询问他们今天学习的事。
为什么不问陈凡?
张文良倒是想问,可是陈凡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啊!
上班下班,陈凡背着两杆枪便回家。
临出门的时候,还是被肖烈文叫住,“既然有了枪就要把枪管好,虽然这东西打不远,但往近了打也很厉害,枪和子弹要分开放,不用的时候锁柜子里,真要让人偷拿了,出了事伱也要担责任的。”
陈凡当即点头保证,“回去我就锁柜子里。而且我住的那个院子,一天到晚都有人在,应该没事。”
肖烈文点点头,“嗯,我就给你提个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