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之尊的皇上被愤怒地娄琴撵出了客栈。
娄琴用内力封住我胸口的几处穴道。虽然,被她封住穴道之后,有些胸闷头晕,感觉有气血瘀滞在头颅之中,无法散去。但胸口的疼痛着实减轻了不少。娄琴为我疗伤之后,胸闷之感渐轻,感觉周身气血稍稍通常。娄琴看了一眼已有些暗淡地天色,说:“你能不能坚持?我送你回武林盟。”
我说:“为什么要回去。今晚我就住在客栈里吧。”
娄琴说:“万万不可。客栈里人多眼杂,我有伤在身,保护不了你的安全。”
我问:“你哪里受伤了?”
娄琴说,前些日子有几个小毛贼在客栈里起了争执,她上前劝阻时,不小心让他们伤了肩膀。
我说:“我自己可以回武林盟。”
娄琴不肯,她坚持要送我回去。
天未全黑,娄琴便命令伙计上板歇业。她让后厨的老张驾着马车,将我们二人送往武林盟。
站在武林盟的门口。
老张抬头看着武林盟的金字牌匾,喃喃地说:“我记得这里是个寺庙,什么时候成了武林盟了?”
娄琴说:“做好自己的事,不要问这么多。”
老张连连点头,将我扶下马车。刚踏入武林盟的大门,我便赶紧东侧厢房里的人多了许多。一排屋子,灯火通明,每扇窗户的窗纸上都影影绰绰地五六道人影。
老乌推着一个李小谦为他特地打造的手推车。手推车与老乌齐高,一侧伸出两个把手,底下四道木轮子,中间五层木板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饭菜。
老乌扭头看见了我,停下手推车,向我走来。老张松开了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手推车,缓步向它靠近。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老乌问。
“老板娘,这个物件不错!”老张扯着嗓子喊。
我说:“我被人踹了两脚!”
娄琴喊:“你记好样式,回去我们找木匠做一个。”
“什么人狗胆包天,敢对大人动粗!”老乌怒道。
“好嘞!有了他,以后跑堂都不费力了。”老张兴奋地喊。
我说:“是皇上踹的。”
娄琴喊:“以后你来推着它跑堂!”
老乌和老张同时捂住了嘴巴。东侧厢房的门“哐啷”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壮汉站在门口大叫:“老奴才,怎么还不送饭来?”
老乌连忙喊:“各位大人久等了,老奴到了。”说罢,他转身要走。我一把拉住了他,强行提了口气,对着东厢房站着那个壮汉喊道:“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大呼小叫。”
那壮汉冷笑一声说:“我们教训老奴才,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还想与他们争执,但胸口的疼痛传来,让我再提不起大气。
老乌摇了摇,说:“大人好意,老奴心领了。你还是赶快回去歇息吧。”说罢,他转身推着手推车,一步一步地向东侧厢房走去。
娄琴扶住我的手臂,看着东侧厢房的人影,说:“你这个武林盟主便是这样当的吗?”
我说:“我觉得很好。”
娄琴沉默了许久,说:“走吧,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3。
老乌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自幼便进宫当了太监,伺候过前任两位皇上,还有一个当了一年不到的伪皇帝张邦昌。也正因如此,赵构从康王当上皇帝之后,老乌彻底失去了赵构的信任,在斗争激烈的宫闱之中,逐渐地被边缘化。熬到了这般年纪,皇后竟然下了一道恩旨赦他出宫。然而,在宫墙内过了一辈子,离开皇宫,老乌无处可去,几乎是死路一条。
落寞的老乌,本想离开皇宫之后便找一处山水丰美的宝地,掘三尺黄土,静静死去。但在离开宫门时,撞见了多年前相识的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萧伯仁,他不忍看到老乌孤独等死,便将他送到了柳无风那里安置。当时,柳无风正巧在重整禅慧寺的院子,便将老乌安排在这里,成了我武林盟中的奴仆。
老乌从靖康年的那场灾难中死里逃生,见过了尸骸如山,烈火焚城的悲惨场面,两位皇帝,皇室女眷被金人糟蹋,掳掠。他常说,他如今能多活一个时辰,都是上苍的恩赐。他说,只要还活着,他便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人活着就好。
老乌的经历曾一度让我感慨万千。老乌对我悉心照料,自那时起,我视老乌为亲人。
自从李小谦回来之后,他时常捉弄老乌。他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真的太监。说罢,他便要去脱老乌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