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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忙着生忙着死（第2页）

“你怎么认识她的？”我奇道。

表姐的生活领域跟眼前这位可不交叉。

老板把那油乎乎的帽子摘下来，卷成一圈，仍在柜台上，道：“别提了，原来我是在这里摆摊的，但是这不城市改造吗？不让摆了，因为我没有营业执照，要被罚款，当时孩子正有病，穷得叮当，这下可要死的心都有了，亏得遇到林小姐，真真是大好人，不但免了我的罚款，还免费给我办了营业执照，然后安排我到这个早餐车做生意，人生谁没个坎，亏得这位伸个手，我才过了，心里想着感激她，可是人家仙女那样子，咱也够不上啊，送东西也不要，后来她说，我总有求着你的那一日，那我也就这么着了。”

“那个时候，我还寻思，自己不过是卖早点的，人家有什么求的？谁知两年后，林小姐来找我，把一个盒子交给我，说让我保管，也许会保管一辈子，也许不久就会有人来找，如果那个人来找，那就把盒子交给他，不论男女。”

我静静听着，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娟秀的笔迹，随风飘摇，一个女人的告白……

“不知您是林小姐什么人？她还好吗？”老板问。

“她死了。”我把信揣在兜里：“我是她表弟。”

“死了？”

老板的瞳孔一下放大了，引得旁边几桌顾客向这边看。

“怎么可能？她那么年轻，看着也不像是有病的，怎么可能呢……”老板似乎急于反驳这个事实。

“她被谋杀了。”我看着老板眼里的泪花，忍不住说出了事实。

老板的眼泪一下掉下来，蜿蜒着沧桑的脸，喃喃：“怎么会……”

“叮铃铃”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出一看，是小张的。

“沈哥。”小张声音带着几分慌张：“高师兄出事了。”

“什么？”

“我们昨天审问他，高师兄有点傻了，啥也不说，王队说先把人送回家吧，让他冷静冷静，结果回到家的时候，他愣愣地瞅着窗台上的一张纸，忽然抓起旁边的剪刀，一下刺穿了喉咙……”

听到这话，我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问：“那纸……”

“纸上写着，我走了，亲爱的。”小张飞快地道，顿了顿道：“沈哥你别难过，事情还没坏到底，高师兄被送医院抢救了，说不定也能抢救回来，当时……唉，我应该抓住他的剪刀才对，谁想他会……哎。”

“医院地址？”

此时此刻，也只能说出这四个字来。

“人民医院三层急诊。”小张说了这句，又道：“沈哥你别急，千万稳住，别急……”

“我没急。”我用力说出这句话。

我没急，真的，我只是——

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