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萱看了不忍,咬着嘴唇道:“芳芳,你会想我来,我不会害你的。”
阮芳只是摇头,因为镇定剂的作用,终于抵不住,慢慢合上眼,只是闭眼的刹那,不知为什么,眼眸里竟一片的绝望。
“小沈?不开始?”冷萱见我怔怔的,开口催促。
我想着那绝望的双眼,迟疑道:“冷姐,咱们这么做,对吗?”
冷萱低着头,伸手温柔地把阮芳的头发撩起来,给她盖好了被子,摸了摸她的脸,咬牙道:“小沈,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愿望——救她,让芳芳变成正常人,开始新的人生,你权当为了我……”
“好。”我咬牙,拿出钟摆,“滴答”“滴答”“滴答”,催眠入梦而来——
浓黑的夜,山气弥漫,山路湿滑,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忽然,一个身影扑向了那最近的那棵树,呼哧呼哧喘着气。
“她在那里!”
忽然之间,林间多了许多火棒,隐隐绰绰的都是人,宛如萤火虫一般,蜂拥着向这边涌了过来。
那身影打了个寒战,又拼命地向外跑,也不分东南西北,只知道快跑,快跑,谁知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因为地上太滑湿,竟然爬不起来。
火把离着她越来越近了。
她因为跑不动了,她干脆四肢并用向前爬去,似乎拼了命,也要逃脱命运的牢笼……
我吸了口气,看准时机从上坡滚了下去……
“啪嗒”一声撞到了身体,立时抓住她的胳膊道:“跟我来——”说着,拉着她拼命向山洞那边跑去。
只要把她救出来,只要在山洞躲上一躲,一定会逃脱的,只要逃脱了,她就会……
咦?怎么身子这么轻?
我皱了皱眉,回头一看,顿时呆住了。
我攥着的,不是人身,是一颗头颅,一颗女人的头颅,自己手里正拿着她的头发!
“啊。”我一下坐在了地上。
那女子忽然睁开眼,对我笑,咯咯地笑。
不像是阮芳,又像是阮芳。
“你是谁?”暗夜漆漆,我慢慢地向后爬着,惊恐地盯着那女人。
女人没有脸,像是贞子一般,只有飘散的长发,慢慢地向我飘来。
不远处,则是阮芳挣扎的哭喊:“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家——”声音里带着绝望。
“日你妈的,还敢跑?!”只听“啪啪”的耳光声,周围火光四射,很多男人围着阮芳,一脚一脚地揣她。
“让你跑。”
“让你跑。”
一人一脚地踢着她。
阮芳在地上打着滚,披头散发地捂着头大哭,衣衫尽碎,狼狈得不忍直视。
我脑海里忽然想起冷萱的话:“她是内心强大的女孩,具有圣母一般的温柔善良。”
“罚她,罚她。”
不知是谁说起这话,男人们在火光下的脸忽然变得淫恶,彼此对望一眼,仿佛心照不宣。
“她就该罚!”有人说了一句。
“就是,她在人贩子手里不知倒腾多少回了。”有人又道,仿佛要用这个加添勇气。
男人围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开始解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