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赞看了谢尔顿一眼:“看来胜负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谢尔顿则是摆出一副不太懂的样子附和道:“您说的是。”
看不来谢尔顿心口不一,雅赞对此嗤之以鼻,询问后辈:“唢呐还有没有翻盘的机会?”
“因该是没有了。”说的是应该,但后辈对自己的判断十分有自信。“唢呐刚才提过两次速,都没追上摩尔,期间用光了三发火箭弹,还都被摩尔躲开了。除非摩尔主动停下,否则唢呐是没机会进入近身战的,更别说翻盘了。”
“是吗。”
雅赞很满意这个回答,赞许地点点头,接着关注大屏幕,等待甲全血条归零的那一刻到来。
周围时不时有哀嚎咂嘴声传到主席台上,想来应该是在甲全身上押了不少。
就连谢尔顿,看似很稳,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莫不是这一次真的要翻车?
全场大概只有安吉知道,甲全的胜利已经不可逆转。
他俩从开场到现在一直连着通讯,甲全一边操作,一边还在把整场一步步地分析给她听。
直到现在,他的嘴就没停过。
“你瞧,这就是我说的,每一步佯攻都要全力以赴,当成真正的目标去做,那么对方就不会察觉到你的意图,直到最后都不会发现正在被你引入陷阱之中。”
摩尔正专注地一边移动,一边持续用点射对付机动的热枕,忽地感觉机身一震,一片模拟爆炸效果的烟雾在眼前扩散开来,长久维持在50%的血量也是猛地掉了一大截。
“哪来的攻击!?”
答案是脚下。
甲全在一开始一口气扔出去的榴弹中,有一发在发射前刻意没打开保险,混在爆炸中就这么落在了地上。直到刚才,摩尔用点射牵制甲全这段时间,他先是找机会接近这枚炮弹将之重新激活,随后又用火箭炮和自身的机动将摩尔往这边驱赶。这枚榴弹的触发机关自不用说,是近炸引信。
安吉从一开始就知道且理解了甲全这套操作,但要她做到这种走一步想到后面好几步的思考方式,甲全自己也说过,她的经验还太少。
另一方面,摩尔一开始被惊了一下,但马上开始做回避动作脱离遮挡视野的烟雾,并且点射换连发,朝着烟雾对面,热枕原来的位置倾泻子弹。
虽然没有确实看见,但透过烟雾,子弹打在金属物体上弹起的火花以及叮叮当当的声音说明确实打中了,光这样就能让他松一口气。
没被趁机拉近距离就好,他的血量已经见红,这时候再短兵相接变数太大。
烟雾很快散去,摩尔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人呢!?
他马上收起油门,举枪环视四周,警惕任何甲全可能出现的方向。
远程武器这下应该是真用光了,所以摩尔不怕甲全会打黑枪。但从背后被捅一刀他是真的会遭不住。
摩尔的举动,让安吉深刻理解甲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拓宽视野,这个世界会顺着你的想象延伸。”
引擎轰鸣,摩尔知道甲全正在接近,但他却找不到人在哪。直到光芒临头,他才想起来因该抬起头看一眼。
“是天上!”
抬枪朝着天上落下的黑影一通乱射,弹匣被打空,却没能阻止热枕下落的势头。推进器倒喷后退,终归是不如前进那样来的快,没法拉开两者间的距离。一手摸向挂在裙甲上的战斧,手臂才抬到一半,就被热枕一脚踩住胸口的装甲,冲击力透过层层防护,传递进了驾驶舱内,整个人就像是被泥头车创了好几轮,自然是无力再握住操纵杆,甚至连意识也就此断绝。
……
再苏醒时,面前闪烁着雪花光斑的的显示屏将摩尔的脸映照的一片惨白。
身体承受的重力方向告诉他,现在的洪流应该是仰躺的姿态。
万幸,那一脚没把舱盖开关踩坏,摩尔得以顺利通过扭曲的舱门离开铁骑,直面外面那副惨不忍睹的景象。
洪流身躯装甲被踩坏了一大块,内里看不到,但是骨架很可能也出现了变形。
肉眼可见的更加凄惨的则是脑袋。
难怪显示器会宕机,包括摄像头在内,整个脑袋从正中被理论上不会有杀伤力的练习用军刀捅了个对穿,军刀现在还留在脑袋上,边缘的缺口处正呲呲地冒着电火花。
造成这一切的热枕已经离开,所以摩尔没法知道他的状态,但能正常离开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一场,他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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