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的穆提婆有些惶恐起来,眼中厉芒闪烁,竟道:
“母亲,要不要干脆派杀手去……”
“不可妄动,李氏家族与崔氏家族都与皇室宗亲有联姻,而且这两大家族本身就是盘根交错,利益共存,若是杀两人,而引起两大家族的反击,我们没有反抗的能力!”
陆令萱说着又将话锋一转,“不过,可以安排细作去查一查这两人,看看他们最近都在做什么,以及在南陈之地都做了些什么?”
“是!母亲,我这便去安排人!”
穆提婆正要走,陆令萱突地又将他唤住:“等等——”
“还有萧锦玉身边的那个鲜卑男童,查一下他的身世来处,从前派去的人追杀她时,便说她身边有个身手不错的部曲,今日得见,竟然还是个姿容不俗的鲜卑人,而且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迅捷不凡的身手,他一定不是普通的部曲!”
“单从容貌上来看,就不太像!这大概便是萧鸾在临死之前,为她女儿找的最可靠的护身符!”
提到那个鲜卑男童,穆提婆也是心中一跳,想到铜雀台上,那少年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孤身攀上铜雀台,还如此精准的抓住了萧锦玉所射出来的一条细索,这两人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仿佛早就有此默契一般。
“是,儿会去安排邺城中最有经验的细作去打探他的来历!”
……
邺城之中街坊各处、酒肆茶楼之中皆遍布有陆令萱的耳目,穆提婆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便已打探来了李谧的消息,同时也得来了一些关于祖珽的消息,令得听者实在是有些啼笑皆非!
“这位李郎君最近与祖中书交上了朋友,每日秦楼楚馆狎伎唱作,赌场里一掷千金,甚至还找了一帮妇人到祖中书家中……”说到这里,穆提婆都脸红的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忙补充道,“至于干什么,儿子未能亲眼所见,也无法描述!”
“李谧与祖珽交朋友?”陆令萱都觉得十分可笑,又问,“祖珽最近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这位祖中书的品味是越来越独特了,一个月前都还在传与年过六旬的老太婆出入成双,最近这几日竟然迷上了戴着面纱的女人,听说有一次,他还带着一个蒙着面纱男扮女装的‘女人’回到家中过夜,第二天才发现原来是个男的,为此差点赔上自己的老命!”
“为此差点赔上自己老命?”
“是的,好像是听说,这位男扮女装的‘女人’要与他玩某种不可言说的游戏,将他四肢绑在床上,狠狠揍了他一夜,差点让他小命难保!”
陆令萱啼笑皆非,问:“那这个人到底是谁?”
“啊?是指这个男扮女装的‘女人’吗?”
“我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他是谁?查不出来吗?”
“母亲,还真没人知道,这件事情还是祖珽家的一管家说的,那管家也是等到次日清晨,才发现从祖中书房中走出来的是个男人,但这男人一直蒙着面纱,让人看不清容貌!若非管家的阅人无数,恐怕也觉察不出那个‘女人’是男人假扮!”
陆令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隐忍了半天的怒气,才恨恨道:“祖珽这个贪财好色的混账,迟早会在女色上葬送掉自己的命!”
“听说陛下欲让那个在南朝清谈雅集上扬名的谢臻来与祖珽比识才学,可见陛下对他有打压之意,他在这个时候给我弄出这些肮脏事出来,是想让我在陛下面前难堪么?”
穆提婆的脸上都露出难言的鄙夷和羞愤。
“母亲,这个祖孝征除了有些怪才,儿觉得人品是真不怎么样?不如弃了这位盟友!”
陆令萱看了穆提婆一眼,脑中灵光一闪,似想到了什么,问:“你刚才说李谧最近与祖珽交好?”
“是!”
“祖珽也是在这几日迷上了戴面纱的女人,且带了一个假的女人回家夜宿?”
“也是!”
“这就对了,这个男扮女装的男人他一定就是李谧,李谧不会无缘无故与祖珽交好,他行事如此诡谲,怕是要从祖珽身上得到什么!”
这般想着,陆令萱的神情变得越发紧张起来。
“派人去盯着他,别让他再给我惹出事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