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斌矜持的点头,池铮铮忙笑嘻嘻上前与他套近乎,陈若谷并不担心两人相处不来,铮铮性格外放,长相讨喜,且社交能力不俗。
韩硕站到余渊身侧,低声跟他耳语几句,若谷和怀夕都没有好奇探听,见余渊点头后,韩硕看了若谷一眼,方才问道:“那咱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余渊面色不愉,离别的心情如同秋日的落叶,纷乱而又沉重,他眼神中满含情愫,伸手理了理若谷胸口处的盘扣,沉声道:“我得走了,你记得回我消息……”
若谷看向他的眼神包容且沉静,她微微颔首,“你路上注意安全,遇事别冲动。”
余渊点头答应,而后转身上车,他按下车窗,深深看向若谷好似要将她烙印在心中。
直到汽车驶离,看不见影子,怀夕方才背着书包去学校,他们一家三口好似做了一场短暂相聚的美梦,如今一切又回归正常。
若谷看上去面色如常,唯有她自己知道,心中有千丝万缕的思绪缠绕在一起,如同乱麻一样难以理清……
人民医院住院部八楼,被若谷用针灸抢救回来的钱大爷正坐在病床上吃香蕉,他原本口歪眼斜的症状已经减轻不少,看上去跟正常人无异。
他旁边病床躺着的是中风偏瘫半身不遂,比他还年轻几岁的胡国峰,老胡正在吃小米粥,他控制不住表情,嘴角有口水流出,他老伴儿不厌其烦的为他擦拭。
钱大爷看了他一眼,真心感慨道:
“胡老弟真有福气,我住院这几天,看你媳妇儿忙上忙下的伺候你,不嫌累也不嫌脏,每天都想着法儿的给你补充营养,真是不容易。”
胡国峰老伴儿将碗筷收拾好,又倒热水拧毛巾给他擦手擦脸,忙好才有空道:
“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年轻那会儿我生孩子坐月子,都是他亲力亲为照顾我,没让我遭丁点罪,这些年为了让我跟儿女过的好,一天都舍不得休息,把身体都熬干了。”
钱大爷一脸羡慕道:“胡老弟顾家,你也知道心疼他,这样的夫妻关系可真好,多少夫妻一辈子还没过到头,就巴不得对方早点死,我要是偏瘫了,还真不一定能指望上莪老伴儿,幸亏碰到了陈大夫。”
胡国峰媳妇儿将毛巾拧干晾起来,闻言好奇道:
“这陈大夫真这么厉害吗?会不会是你本来就没那么严重啊?”
钱大爷连忙摆手,他瞪眼道:“那不可能,我当时都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她一下针,我就感觉身上有股气儿在游走,一会儿功夫就感觉脑子清醒了,没陈大夫那一下子,我绝对好不了。”
胡国峰见老伴儿一脸若有所思,他含糊不清道:
“老……哥,陈大夫……哪儿的?”
钱大爷拍着腿道:“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让我女儿女婿上门道谢了,说是陈大夫在宛陵中学附近开了家中医诊所,虽然是新开的但口碑不错,你们两口子不妨去她那看看。”
胡国峰看向老伴的眼神有些迟疑,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他老伴儿安慰道:
“去看看也没什么损失,真治不好,咱们就当是找中医调理身体了,瞧你都快瘦脱相了。”
胡国峰眼里有挣扎,钱大爷赶忙帮腔道:
“胡老弟,这好中医打着灯笼都难找,万一真给你治好了,跑一趟多划算。”
胡国峰对自己身体不抱期望了,他就是不想老伴照顾他太辛苦,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
老两口出院第二天就去了济世堂,来求诊的病人还真不少,排他们前边的正好是被生长痛折磨的男孩儿母子俩。
看到陈若谷,那位大姐高兴道:“陈大夫,我儿子身上不疼了,晚上也能睡个好觉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若谷面上浅笑,她轻声道:“这才刚好转,大姐可别掉以轻心,后期还得多给孩子吃高蛋白的食物,有时候药补不如食补。”
那大姐忙不迭的点头,“我都记住了,孩子长身体是大事,不能再让他亏空了。”
济世堂里病人太多,连谢斌都被拉来当壮丁了,若谷没空跟他们细聊。
给男孩儿刺入针后,趁着针留置体内的空隙,她忙过来给胡国峰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