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药物依赖不算严重,这辈子很少做噩梦,就没再服任何助眠类药物。
原来的那个“南笙”也从来没有买过这种药物。
南笙无意识地触摸小臂,上面的触感不再凹凸不平。
她敛下眸,看着细白无暇的手臂,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南笙”因为辐射高,身体治愈能力强到在自己手臂上割一刀都能在一晚上恢复原样。
她不一样,前世她没有选择做手术,除了脸,满身都是又长又恐怖的伤疤。
这也是她交往男友时,男友只要提出进一步,她就果断分手,抽身离开的原因。
她有过两任男友,一个只交往几个月,一个交往了一年半。
一年半那个很强势表示不同意分手,问她要理由,还说男女朋友亲吻是合理的,正常的,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南笙不想说他那只乱摸的手,也懒得多解释。
没人会喜欢“腐败”的身体,更何况她很清楚那些男友只是喜欢她的外表。
反正,她一开始也说了玩可以,双方都别太认真,是他们自己同意她才答应试试的。
她渣得彻头彻尾。
第一任也问过她为什么分手。
那是个让人一眼心动的男孩,除了幼稚,颜控,倒也没什么缺点。
那时南笙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解释的,只是话到嘴边,没能说出口。
谁能想到,满嘴仁义道德的孤儿院院长会狠心将一个女孩送到恶魔手中呢。
孤儿院的人都羡慕她长得漂亮,礼物多,院长也宠她。
可没人知道,在丝滑精致的长裙下,她从脖颈到脚踝,全都是伤。
那是南笙意志最消沉的一段时间,每次有人来领养小孩,她都努力表现,拼命争取。
可每次说好领养她的人,第二天就又换人了。
她不清楚为什么换人,只听到耳边有人在嘲笑她,嘲笑她被亲生父亲遗弃,嘲笑她接连被三对领养夫妻“抛弃”。
南笙时常觉得自己像是一棵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的老枯树。
明明是幼树,树干之上却布满了焦黑的虬结,而那,本该是岁月才会留下的烙印。
深埋于地下的丑陋根须,也如同她心中无法遗忘的过往,频频出现在脑海中,纠缠不清。
向来喜欢栖息于枝头的昏鸦,似乎也对她失去了兴趣,丝毫不愿在她的身上稍作停留。
南笙不喜欢花,因为她不相信枯树可以生出花。
右手无意识地扣着手心,一点一点地扣,无聊又厌倦,直到扣出血。
前世的恩怨止息于一场大火。
一场由她而起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