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离开的时候,苏暮雪和赵牧阳同时松了口气,对视了一眼:“走了?”
“嗯,走了。”
“也不知道周毅那小子,能不能跟上。你说,这次,是冲谁来的?”
“我吧。”
苏暮雪在心头叹了口气,颇为幽怨的瞪了赵牧阳一眼。
赵牧阳有点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这事儿,和本王有什么关系。你这样看着本王?”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大抵还是有几分关系的。”
赵牧阳懵懵的看了看苏暮雪,又看了看远处同样懵懵的银珠,摇头道:“算了,我去看下周边防备。这次没带多少人过来。若不好生防备着,只怕当真要被瓮中捉鳖了。”
赵牧阳一面起身,一面就自言自语:“本王堂堂男子汉,捉了就捉了,若暮雪这样的女儿家被捉了,那才是瓜田李下的,说不清楚。”
一抹灵光从苏暮雪心头一闪而过。
想抓住……却又差点儿意思。
一股暗香漂浮在空气之中,氤氲得很。
银珠对气味向来敏锐,惊喜的看着庙里的某个方向,眼神中都是期待:“郡主,咱们这次,可真真是有眼福了。”
“怎么?”
身为楼氏传人,苏暮雪对各种香味儿都有一种天生的敏锐,下意识掩鼻皱眉,并且掏出一粒药丸塞到银珠的嘴里,神色颇为凝重:“你这丫头,非常时期,也不警醒一些。凭它什么香味儿,也不能掉以轻心才是。”
银珠对苏暮雪是无条件的信任,咧嘴笑道:“有郡主在身边,定然会保住奴婢这条狗命,奴婢自然什么都不必怕的。”
看着银珠那傻大姐的样子,苏暮雪叹了口气。
这丫头,有时候看着精明得很。
有时候又笨得实在是可爱。
“去吧,这一趟娘娘庙之行,属实诡异。咱们既然碰到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你一会儿去查一下,这股异香,是哪里来的。”
“是昙花,郡主还不知道吧,娘娘庙香火鼎盛,不光是因为这边许愿灵验。更是因为娘娘庙有一株昙花之王。方才那股香味儿,就是昙花的香味儿。”
“昙花之王?”
看着苏暮雪一脸迷惘的样子,银珠就反应了过来:“哦,郡主不知道。这也正常。郡主这些年都在宫里陪太后,极少有时间在京城活跃,自然不知道每年这个季节,京城里的贵妇们必定都会来参与的盛事。”
“贵妇?”
“嗯。听说这昙花有求子的奇效。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民间就有昙花开,百子现的传说。闺阁小姐们,自然是不屑来求子的。她们只会在上巳,七夕,来求姻缘。那些贵夫人们,都会在每年昙花盛开的季节,来娘娘庙求子。下至新婚夫人,上至半老徐娘,都有来的。”
“额……”
苏暮雪不是无神论者,可一株昙花,能有如此奇效?
“怎么求?”
“花下静坐,诚心求。”
银珠嘿嘿笑道:“其实奴婢这么多年也只是耳闻,从未亲见。如今昙花刚开始开,按道理,明儿就会有人陆陆续续的上山了。亏得咱们来得早,若来得迟了,只怕没院子给咱们。”
苏暮雪心头不置可否,只觉得自己这一次来得不凑巧。
若早知如此,便不来了,无端生出许多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