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阳性子素来冷淡,听见周围那些和自己预想中不一样声音,神色也没有任何变化。
步伐十分沉稳的走上前,将手中的棍子双手托举上前,跪了下去:“臣弟自知有罪,特来负荆请罪。”
若是在这之前,常喜定然一个字都不敢说。
但现在,常喜大着胆子上前,打哈哈的笑到:“王爷这是做什么呢?赶紧起来吧,您这样,皇上瞧了,可是要心疼的。”
边上的大臣们也跟着附和:“是啊,王爷,快起来吧。您打小就是皇上放在心尖尖儿上宠着的弟弟,皇上如何会忍心责罚您。赶紧起来吧,就您这一身伤,慢说是皇上了,就是咱们瞧了,那也是心疼得不行的。您可莫要折腾自己的身子了。”
赵牧阳不为所动,甚至胳膊伸得更直了,目光炯炯的看着龙椅上的皇帝:“求皇兄责罚。”
看着坚持的赵牧阳,皇帝的面色不那么好看,沉声道:“小十七,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兄弟,何必如此见外,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求皇兄责罚!”
赵牧阳的坚持,让所有人都意外。
包括皇帝都觉得,赵牧阳不过是做做样子,自己给他一个台阶,他自己也就下来了。
可谁能想到,赵牧阳就像是铁了心一样的跪在那边,大有不答应他,他就不起来的架势。
皇帝高坐庙堂这些年,还从未遇到过当面驳了自己面子的人。
如今看着赵牧阳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忍不住沉了一张脸,对常喜呵斥道:“常喜,还冷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请王爷起来,赐座?”
常喜满上前请。
急得满头大汗,赵牧阳都不为所动。
常喜简直是要哭出来了,倒是直接跪在了赵牧阳身边,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求皇兄责罚!”
赵牧阳往前膝行了两步,目光依旧坚毅。
“小十七,如今外有流寇作乱,内有母后危重,正是咱们兄弟齐心协力的时候,你这样,岂非是为难朕?”
“臣弟知错,皇兄责罚臣弟吧。”
赵牧阳目光炯炯的盯着皇帝,似乎今日着一顿打,不讨到不罢休一样。
皇帝的眼睛眯了眯,眸光中迸发出一抹狠戾,身体往后一靠,淡淡道:“小十七张口闭口求责罚。朕倒是不知道,小十七究竟错在哪里了?需要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如此作为?”
赵牧阳深深俯首,脸上带着几分沉痛:“娘娘庙的事情,臣弟已经知道了。那匪首,曾经是臣弟的幕僚。臣弟与之交情匪浅。几年前他战死,臣弟悲痛欲绝,还曾经上过折子,求皇兄给他几分哀荣。事到如今才知道,他当初是假死逃遁。不管怎么说,他曾经是臣弟的人,如今又因为臣弟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臣弟责无旁贷,理应为此承担责任。求皇兄责罚!”
“陛下,王爷不过是识人不明,虽然有错,眼下正好有机会将功赎罪。求皇上从轻发落。”
不少人都还是站在赵牧阳这边的,大家都求皇帝让赵牧阳将功赎罪。
皇帝眼眸深深的看着赵牧阳:“诸位爱卿都这么说,那么小十七,你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