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那盐场令拿着另一本苏册过来了,苏知非跟楚勤两个一比对,名字对的上,可时间对不上,比楚战抢柳家那批货要早上一个月。
苏知非看向楚战摇摇头,“对不上,早了一个月。”
楚战登时虎着脸看向那盐场令,“怎么回事?为什么对不上?”
盐场令吓得一个腿软立马跪下,“回殿下,下官每天都亲自检查一遍名册,不可能出问题的,您说的是哪一家?”
苏知非道,“这上面记着柳潞麟的名字,可苏册上的日期却跟我们知道的不一样,足足早了一个月,若是差个一两天的还情有可原,可差了一个月,这你怎么解释?”
盐场令战战兢兢的看着楚战,“殿下明察,下官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这上面作假啊。”
楚勤站出来为那盐场令说话,“他说的对,从古至今,无论哪朝哪代对盐的管制都十分严格,他没这个胆子敢篡改名册,万一被发现,那就是掉脑袋抄家的下场。”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银子能给到位,别说篡改了,就算是重新誊抄,他也做的出来。”楚战揪着盐场令的领子把人提起来,“柳潞麟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这么帮着他?他从你这儿买的盐是没有盐引的吧?巧了,他那几车盐正好就栽在我的手上,这件事我再清楚不过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要么我就先杀你,再把你老婆孩子送去给你陪葬!”
楚勤听不下去了,拦在盐场令身前,“皇兄怎么能随意杀人呢?依我看不如先把人关押,然后再慢慢审问,等到查明了事情真相再把他带回去处置也不晚。”
有了楚勤护在身前,盐场令心里就有底了,立马开始顺杆爬,接着道,“太子殿下说的是,殿下不查明真相就要定下官的罪,下官冤枉,如若殿下查明了真相,证明下官确实有罪,能拿的出证据,不用殿下动手,下官愿意自裁谢罪!”
楚战气的牙根痒痒,“你给我让开!”
楚勤不肯让。
苏知非看的着急,这个楚勤还真是。……跟传言中的一模一样啊,不止性子温吞,还十分博爱,这里面一看就有问题,楚战的做法虽然是偏激了点儿,但怕死是人之常情,这样逼他,没准儿还真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来,他倒好,一掺和,人家有靠山了,当然不会再轻易开口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产生的默契,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苏知非开始这么了解楚战了,甚至都不用他开口,苏知非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殿下别激动。”苏知非上前哄他让开,“这件事肯定有蹊跷,楚战也是为了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有时候非常时期就要用不寻常的手段才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摸着良心做事的。”
楚勤固执的看着她,“但是随便杀人就是不对,人命不是草芥,更不是蝼蚁,怎么能像宰杀畜生那样说要一个人命的话呢?”
苏知非生拉硬拽,生把楚勤给带了出去,向他解释,“殿下不懂,这只是一种手段,这盐场令显然并不害怕我们,早在我们来之前,他就准备好了一切,账面做的滴水不漏,我们这样查是根本查不出来什么的,有时候口头威胁也是很有必要的。”
她真的不敢相信,皇宫居然能教养出楚勤这样的皇子来,别说是皇子了,手里稍微有些权势的人都视人命如草芥,当权者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可楚勤却跟没开窍似的,一心向善,看不得一点儿血腥。
“真的不杀他?”
苏知非比他大个两三岁,几乎是连哄带骗的说,“殿下放心,如若证明他是清白的,当然不会杀了他。”
楚勤这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