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期从御营大帐中走出来,那叫一个趾高气昂,恨不能用鼻孔对着天空。
他快走两步叫住刘非,道:“是你向陛下举荐的我?”
刘非不置可否,道:“徐大夫木秀于林,如此优异,陛下自然会看到,还需要旁人来举荐么?”
徐子期登时沾沾自喜起来,他还以为刘非在向自己服软,踏上两步,便要拉住刘非的手,说一些复婚的话。
刘非显然知晓他想做甚么,已然后退了半步,道:“徐大夫,陛下吩咐的查抄,片刻也耽搁不得,你还是立刻动身才是,把查抄的事情办妥了,日后才是……前途无量。”
徐子期一想也对,于是不敢怠慢片刻,去找了自己的亲信,足足三十余人,那些人听说徐子期接了肥差,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统统跟着徐子期,连夜赶往丹阳城。
徐子期一行人,因为有牙牌,连夜进入丹阳城,连夜抵达窝藏疫病猫犬的地方,猎场的事情还未传入丹阳,那些南赵人还不知情,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哐——
大门被撞开,南赵人从梦中惊醒,一脸迷茫。
徐子期大摇大摆,毫无防护的从大门走进去,一进去便看到许多人“全副武装”,穿着奇装异服,也不知具体是甚么服饰,但徐子期并没有太在意,而是道:“查抄私建!所有人都扣起来!”
亲信冲进去查抄,将奇装异服的南赵人抓起来,又提了四五只狗笼猫笼走出来,道:“徐大夫,宅子是空的,里面只有一些猫犬,其余甚么也没有。”
“猫犬?”徐子期有些奇怪,但还是道:“不管是甚么,全都查抄,上档子,等我呈禀于陛下!”
“是!徐大夫!”
“徐大夫真真儿是咱们寒门楷模啊!”
“徐大夫往后飞黄腾达,可别忘了咱们啊!”
徐子期在一声声的恭维中,更是被蒙蔽的眼目,根本看不出眼前宅邸的诡异。
徐子期查抄好了宅邸,刚要走出来,便听到“踏踏踏踏”的脚步声,探头一看,来了许多的官兵,竟整个宅邸都被包围了起来。
且那些官兵,也穿着奇装异服,一个个带着面巾,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
徐子期仔细一看,士兵还拉了防线,举着大牌子,上面写着一个——疫。
徐子期在朝廷为官,官居司空中大夫,他虽掌管水利建筑方面,但也经常与司徒署打交道,这样的规制,分明是在防疫之时才会准备的。
徐子期一脸迷茫,心里打突,道:“这是怎么回事?!”
咕噜噜——
一辆辎车远远的停靠下来,那辎车也是全副武装,宫役打起车帘子,便见刘非坐在车内,刘非带着面巾,穿着防疫的服饰,不露出一丝皮肤,淡淡的道:“徐大夫,经查证,你刚刚查抄的私建,乃是南赵余党窝藏疫病猫犬的窝点。”
“猫……猫犬!”徐子期慌了:“疫病!”
刘非耸了耸肩膀,道:“南赵可恶阴险,本相也是堪堪接到
热心群众举报,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他说罢,惋惜的摇了摇头。
哪里来的甚么热心群众,刘非分明一早便知晓。
徐子期身为主角攻并不傻,他听到刘非的言辞,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指着那些猫犬道:“你……是你!你故意害我!你个狂徒!”
刘非清冷的面容被面巾遮住,看不出是不是在笑,只是道:“徐大夫怕是疫症发作,开始说胡话了?来人,将徐大夫等人,全部隔离起来。”
“是!”
全副武装的士兵立刻冲上去,徐子期和一杆子寒门亲信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是士兵的对手,全都被扣了起来。
“刘非——刘非!!!”徐子期被押起来,不甘心的大喊:“你这个狂徒!你好狠的心!你要害死我!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你竟要害死我!”
刘非面容依旧平静,冷声道:“你自找的。”
说罢,挥了挥手,宫役放下车帘子,辎车粼粼而动,很快离开。
朝廷将藏匿的南赵人全部抓了出来,及时控制了疫病的猫犬,并没有让疫病扩散开来。
刘非连夜回到猎场,洗漱更衣之后前去复命。
梁错见到他,道:“染病的猫犬控制住了?”
刘非拱手道:“回陛下,正是,臣已经将南赵人与染病的猫犬,交给司徒署秘密处置,封锁了窝藏疫病猫犬的私宅与街坊。”
“好,”梁错点点头,道:“刘卿做事便是细心,朕也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