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一次一次呼唤中,我妈惊醒了,衣服都顾不得披,就跑来到了我屋里。“怎么了大宝儿?又做噩梦了吗?”
“妈妈,我疼啊!我快疼死了啊。。。”说完我就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的。
“哪儿疼啊?!”我妈着急的问。
“妈妈,我后背疼啊!”这个时候到了后背已经疼得躺不住了,我一直趴在床上。我妈掀开我的衣服,用手一摸,“哎呀!”一声惊叫。
“你。。。你这后背怎么,怎么长了这么多的大硬疙瘩啊?!”我妈一边说一边抚摸着我的后背:“你这是过敏了吗?”
“妈妈,我好疼啊!”我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流成了小河。
“我给你拿水擦擦,抹点什么呢?你还能忍忍吗?一会儿天亮了咱们再去医院吧。”我妈跑出去厢房端水了。我爸听到动静,也起身来看了我一下。
“你哪儿疼啊?”我爸问我,我说我后背疼。我爸隔着我的睡衣摸了摸我的后背,“怎么硬邦邦的。。。你这今天吃了什么过敏的东西吗?”
“我吃了三块大白兔奶糖。。。”我流着眼泪说。
这会儿我妈端着水盆进来了,想掀起衣服给我擦擦。我爸一看见我后背就急了。“我天!怎么这么多疙瘩啊!麻麻约约的。”我听我爸这么一说,我更难受了,哭得也就更厉害了。虽然我看不见我后背,但是我知道,肯定很严重,否则我爸和我妈也不会如此惊慌。
“别擦了,给孩子穿好衣服,我去开车送她去医院吧,别给他耽误了!”我爸说着就出去打着车了。我妈给我穿好衣服,扶着我出了屋,我每走一步,衣服蹭到后背的感觉都像刀子在割我的肉一样的疼。
一路来到了镇子上的医院,值班大夫说我这个可能是过敏,给我开了一个吃的药,一个抹的药。我虽然很快就把药吃了下去,但是病症一直没有缓解。我回家之后趴在床上就一直疼得落泪。
早上我穿好衣服,想去上学。但是衣服刮肉的感觉真是钻心的疼。我妈不让我去学校了,让我在家休息一天。于是我就这么哭着趴在床上,动都不敢动。
快中午的时候,我奶奶来家里给我做午饭了。刚一进门就赶忙来到我身边:“你妈说你又病了?!你这又去哪儿淘气了?”我含着眼泪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还疼吗?”奶奶关心的问道。
“疼。。。特别疼。。。”我怕她着急,想忍着眼泪,可惜眼泪忍不住。
“哎呀!哎呀!哎呀!”我奶奶刚撩开我后背的衣服就拍着大腿喊了三声哎呀。这倒好,听完之后,我感觉我更疼了。
“怎么了?怎么了奶奶?”我担心的询问着。
“你这后背怎么长了这么多疙瘩啊?这是癞子吗?!看着跟疥了蛤蟆一样啊!”奶奶皱着眉头说道。
“疥了蛤蟆”这个词儿,可能很多人都没听过,它是咱老北京的土话。这里面的“疥了”其实就是“癞蛤蟆”,也就是大家常说的蟾蜍。这词儿听起来挺有意思吧?在北京,人们用“疥了蛤蟆”来形容一些让人觉得不舒服或者讨厌的东西或事情。比如说,如果有人做了一件特别不招人喜欢的事儿,就可以说他像个“疥了蛤蟆”似的。再比如,要是看到一个长得很难看的人,也能用“疥了蛤蟆”来形容一下。
疥了蛤蟆主要形容一个东西有很多凸起的麻麻点点,看起来很恶心的样子。
我听我奶奶这么一形容,我可就趴不住了,我把衣服一脱,爬起来就来到了我们家靠山镜的前面,我后背对着镜子一扭头。
“我的天哪!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惊恐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只见我后背起了很多红肿的大疙瘩,它们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让人毛骨悚然。更糟糕的是,有些疙瘩的顶端已经开始化脓,黄白色的脓液从破裂的皮肤中渗出,我忍不住用手去触摸那些疙瘩,却感受到一阵刺痛和灼热感。我试图用手指按压其中一个疙瘩,希望能挤出一些脓液,但结果只是让疼痛加剧,并且有更多的白色脓液流出来。
“你这是火疙瘩吧?!但是。。。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火疙瘩啊?!”奶奶着急的问着我。
“我也不知道。。。呜呜呜。。。奶奶,我会不会死啊。。。”我看着我自己后背的恶心样子,心态已经崩溃到了极点。
“你瞧你那点胆子,长那么几个疙瘩还至于的呀!回头等你妈回来,让她带你去城里的儿童院看看去。”奶奶这话明显是在安慰我,我可是亲眼看见的那里是几个疙瘩?那是密密麻麻的一个后背啊!
我妈回来吃饭,看我后背的大疙瘩这么快都化了脓,也很着急。赶紧叫我爸请假带我进了城看病。
城里医院的医生见多识广,北京儿童医院汇集了全国各地的各种患儿,按道理人家一看就能知道我这个是啥。可惜偏偏啥都没看出来。
“你来例假了吗?”医生问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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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例假?!”我反问道。
我妈赶紧摇了摇头,“没呢,没呢。”
“你们家有病源吗?除了她,家里有大人身上长这个吗?”医生问道。
“没有,没有。我们家大人孩子都没有皮肤病,我们这也是第一次见。”我妈说着叹了一口气。
“那最近吃什么东西了吗?发物?”医生继续问道。
“什么是发物?”我又反问道。
“没有,没有。正常吃饭。。。哦,就是昨天吃了几块大白兔奶糖。”我妈耐心的跟医生说着我的病情。
“那不至于,不是那糖的事儿。”医生端了端鼻梁子上方的眼镜,咬着牙说:“嘶。。。看起来有点像青春期的痤疮。。。但是例假还没来,应该不是青春期。。。过敏也不像,过敏的大疙瘩自己会消下去。不可能化脓。也不像真菌感染。。。”医生站起身来,拿着放大镜又仔细的看了一圈。
“你这。。。有点像火疖子。。。但是没见过长这么多的,还都长后背上。”医生也犯了难,“你等会儿,我去叫个同事。”说完医生一闪身就出去了。不大一会儿跟着进来一个岁数更大的医生,也趴在我后背上看了又看。
“她这个几天了?”医生继续问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