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总是自己去做所有事情,有什么事,为何不能直接告诉我!”
“太子殿下为自己的皇位忙着,又怎有心情来管妾身的事。”陌颜自顾自地说,她可是无法忘记,北堂靖嫌弃她处处不为他考虑,到处惹祸。
“你总是用将近自毁的方式去应对所有危机,却从不张口求我。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陌颜听得北堂靖这么说,只得一直偏头,怕自己一看他,就会放下所有的坚持,反而抱着他的手臂同他解释。
陌颜承认,自己确实不信任他,总是想着,他是位高权重的太子,自己不过一枚棋子,他凭他心意任意翻脸,到时自己又要伤心,甚至丢掉性命。可是这样的解释,她说不出口,怕是说出了也无人会听。
肩膀的大力依然不减,北堂靖握着陌颜的肩膀,剑眉紧皱,喷吐着怒火,他正要发作之际,身后门开了,十七皇子的头从里面探了出来。
陌颜长舒一口气,这少年虽然毒舌,此时看起来还挺可爱,“皇兄,该走了,父皇还等着见我们。”
北堂靖手上的力气松了些,眼中无奈,“你若想自己拿下紫薇堂,那便去罢,我不会再管,”陌颜吃惊地看他,他继续道,“浔阳武功再高,终究只是一介武夫,此次为你介绍十七皇子,他毕竟是皇子,能做到的事可以多些。”
陌颜心下感激,她想要一个得力的人,北堂靖便给她送来了一个得力的人,此刻浔阳受伤,他当真是雪中送炭。
可是,陌颜突然想道,他应该也是为了自己别给他添麻烦罢。
一时激起来的感谢他的热忱顿时像被冷水激过一般,陌颜只冷冷做了个揖,“谢过太子殿下。”
北堂靖已经离开了,陌颜体贴地让红杏再照顾一下浔阳,她自己先行一步。
天又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狭窄小巷顶上的天空,狭窄昏暗,沉重压迫。
陌颜撑了伞,独自走在回宫的路上,走得极慢,她在等,等人来找她,好不容易诓走北堂靖,那些刺客,定然不会错过如此大好机会。
她先前听说阮明雪又一次离宫了,她令红杏派人尾随而出,怎料阮明雪竟到了北堂御居处,听闻二人还达成了什么共识。
同是两个不安分之人,不知又要搞什么动作了。
陌颜也需要见到北堂御,她需要了解紫薇堂新接到的大生意是什么,从而以此为突破口,找准机会,便可一举歼灭紫薇堂。
只要让她见到北堂御或阮明雪中的任意一人,她都有办法撬出她们口中的消息。
这种假意充当他人阶下囚,反在审问者口中套话的事,她前世在执行任务时做过不少,哪次都是她只身身犯险境,最后却能成功逃出,所以,在这个审讯手段落后的古代,她定然也能做到。
果真,后面有人跟来了,陌颜为了不被他们发觉,只是径自走路,丝毫不停。
在她前世久经磨砺的双耳听来,那些人飞檐走壁的声音,就如雨滴一般细细密密,混在这漫天雨滴滴落的声音中便无影无踪。正常人完全无法听得出来,常在不知情之时便被逮获。
黑暗笼罩过来之时,陌颜闭眼,装作被刚刚一名黑衣人的手刀劈晕过去。
实际,她清醒得很,心中却也无比冷静,前世她已经习惯这种恐惧,激动中却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她感觉自己被仍上了一辆板车,后背撞到冷硬潮湿的木板,她不由得闷哼了一声,这可比北堂靖将她按到灰墙上的力气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