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可是安宁公主的生辰,圣上却在这个时候查抄颜家,那不是明面上和安宁公主过不去么?再怎么说,颜家也是公主的婆家。
楼西月又回想到方才安宁公主苍白疲惫的脸色,便也能猜到她为什么在生日这天也不开心了。
换作是她,估计也难以高兴起来。
楚夫人又说:“所以您看,今日颜家小姐不久没有出席公主的生辰宴么。我猜想,这时候她正躲在府中,不知道怎么哭呢。”
楼西月叹了口气,说道:“这样说来,其实颜小姐也是一个可怜之人。颜允做的事情,无故牵连到她,又拉了颜老将军下水,往后颜家恐怕日子艰难了。”
闻言,楚夫人立刻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楼西月。她的眼神仿佛在说,瞧这个宣平王妃,怎么还是个心慈单纯的漂亮蠢货?
她说:“您要是认为颜家无辜,颜小姐无辜,那您可就想错了。”楚夫人道:“颜允可是颜老将军的孙子,当今驸马的堂弟弟。堂弟贪了东西,还有不孝敬家里长辈的么?”
说着,楚夫人一脸愤慨:“那么多银子,颜允一人决计吞不了,颜老将军、颜大人,整个颜家上下铁定也拿了不少。所以,他们被查抄家产,可一点也不无辜的。再说——”
忽然,楚夫人话音一转,随即看向了楼西月,道:“再说,过去那些年,颜小姐仗着家里的势力,可没少在京城横行霸道。就拿最近的事儿说——您该不会忘了,颜小姐是怎么让人在外头说您的闲话了吧?哎哟,那些污言秽语,可脏耳朵得很。”
楼西月没有尽信她的话,但也相信她话语中有几分可信之处。她道:“不过是流言蜚语罢了,我不在乎这些。不过我听夫人话里话外,似乎很看不上颜家?”
楼西月一挑眉梢,好奇问道:“难道这当中有什么隐情么?若是夫人愿意与我说上一说,我也很愿意听一听。”
“不过是看不惯恶人行径罢了,哪里就有隐情了?王妃多心了。”楚夫人说:“我与王妃想谈融洽,瞧我,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
她一面说,一面拉住了楼西月的手。
楼西月低头看了一眼对方贴过来的手掌,原本下意识想抽开,但终究忍了下来,没有动。接着,楚夫人又说:
“说了这样多,我也少不得要与王妃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颜府作恶多端,安宁公主和驸马爷想必也不干净。
“他们向来瞧您不大顺眼,今日生辰宴,很有可能对您动手——上一回花月宴不就是个例子么?您若信得过我,我愿意为您分忧解劳。至少在今天,我一定想方设法护着您。”
楼西月问她:“你我不过寥寥数面之缘,为何夫人对我这么好?”她眸光闪动,神情有几分感触。
楚夫人笑了笑,说:“我家老爷与王爷同在大理寺任职,乃是同僚。他们为圣上尽忠,我们也结为姐妹,携手扶持,岂不是正好?”
说着,她又道:“虽然现在安宁公主视您为眼中钉,但您也不用害怕、惊慌。公主府离胤王的府邸不远,我的人也在府外守着,若是有意外情况,他们会立马向胤王府求援。
“胤王是最刚正不阿的,他若是知道安宁公主在这风头浪尖的时候对您动手,一定会为王妃娘娘您做主,为您讨个公道的。”
闻言,楼西月在心中长长地“哦”了一声:看来这个胤王不简单。或许,他就是今日楚夫人来与她结交的幕后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