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六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她问得一愣一愣的。
花娘的眼皮子往上一翻,挤出了一对死鱼眼,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的意思是,唐家的事,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问,可是我感觉她不像是随口问得。”
六子一愣,随即很快便反应过来,笑道:“不是随口问得还能是怎么着?也许是你的感觉错了呢?陶大夫为什么要骗我们?再说了,这样的事,骗我们又有什么好处?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
六子一连串的话,问得花娘哑口无言。
一家人……
谁和谁是一家人?他们真的把她当过是一家人吗?倘若真的把她当成是一家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事?
没有回答六子的话,花娘转身,进了屋。
“欸!花娘?花娘!”六子在身后连声喊着。
花娘没有回应,越走越远。
“怎么了?”不远处,陶绾听到动静,站在医馆内朝六子喊了一声。
六子回过头,朝陶绾摇了摇头,“没什么。”
陶绾看了一眼六子,又打量了一眼六子身后的青铜鼎,嘴角扬了扬,“你该不会是打算让她这个天气去把青铜鼎给洗了吧?若是我,我也不会理你啊!”
“我……”
六子刚想说什么,医馆的大门又有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小跑着走了进来。
“陶大夫!陶大夫!快救救我的孩子!”
是隔壁家的林寡妇和她五岁大的女儿悠悠。
这林寡妇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原本以为嫁了个好婆家,谁知道过门两年就死了丈夫,这死了丈夫改嫁也就罢了,偏偏丈夫死的第二天又查出自己怀有身孕,林寡妇本想着靠这个肚子可以母凭子贵,哪儿想到生下的居然是个女儿,婆家一气之下,连孩子带大人一同将她扔出了林家,打那以后,她便和她的女儿相依为命。
陶绾回过神,顾不上搭理六子,匆匆忙忙地帮着林寡妇接过悠悠,放到一旁的木床上。
隔着衣服触手的皮肤就是一片滚烫,更别提那些裸露在外的皮肤了,不仅如此,悠悠甚至已经开始出现抽搐、昏迷。
“悠悠,我的悠悠,陶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的悠悠……”林寡妇早就慌得六神无主了,哪里顾得上自己还在说些什么,只是一味地拉着悠悠的小手,偶尔去拽一拽陶绾的衣角。
陶绾拉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速变慢:“我知道你担心孩子,我也担心孩子,可是你这样一直拉着我,非但对孩子没有任何帮助,还会害了她!”
林寡妇涣散的眼神缓缓凝聚在一起,最后才一点一点慢慢恢复正常,“我……”
陶绾打了一盆冷水,又寻了一条干净的布,浸湿,拧得半干,放到悠悠额头上,一边做,一边说道:“你不要慌,孩子到底是怎么问题?怎么造成的?你给我说说?”
林寡妇见陶绾一切有条不紊的,心也安定了不少,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孩子昨天跟隔壁家几个孩子出去玩,结果回来以后下半夜就变成这个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