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霍奕修从前座丢过来一张纸。
A4纸,打印了她的就诊记录。
“早上,我去了一趟市二院,去问问我的妻子生了什么病,需要在医院输液一整晚。他们给我妻子输了什么液。”
凌昭握着纸,手指颤得厉害。
温明瑞不是跟她保证,绝不会有人知道的吗?为什么霍奕修会知道?
她的嘴唇张了又张,好像那一晚噩梦重演,喉干舌燥得厉害,浑身血液翻涌得厉害。
【我……我那天晚上喝多了……】
“你不是说,在酒店花园睡了一夜吗?”男人的声线冰冷,冰锥似的扎在她心里。
凌昭眼皮一跳,用力吞咽唾沫。
她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再也不会翻出来。
原来留下的痕迹,会以另一种方式再掀出来。
是范文欣吧?
她来找霍奕修,谈话过后就走了,霍奕修之后魂不守舍的。
原来是生气他可能“戴了绿帽”啊。
凌昭轻轻放下纸,变得坦然起来。
【那天,你跟范秘书在敬酒,我去洗手间洗脸。回来时,我走错了厅,不小心喝了不该喝的东西。但及时去了医院输液,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霍奕修看着她,似乎在分析她的话有几分真假。
【我说在酒店的草坪睡了一晚上,比起对你说,我喝了不该喝的,一晚上没回来,但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你相信我吗?】
凌昭不在意他愿不愿意相信,只是跟他陈述这个迟到的事实。
霍奕修的眼眸黑得看不到底,静静凝视她。
“只是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不相信你?”
凌昭笑了笑,拎起那条毛尾巴:【你不相信。】
他的身边,有挑拨的范文欣,也有怨恨她的霍母。
当她们知道,她中了迷情药,会相信她是清白的吗?
她们会把那天出入酒店的男人都查一遍,把所有男性服务员都查一遍,找不到她跟别的男人同床共枕的证据,也照样认定她不干净,不配做霍太太了。
她们会闹得多大,凌昭无法想象,但绝不会风平浪静。
凌昭不在乎霍太太这个位置,但在乎自己的名声。
离开霍家,也不能是带着一身脏污走的。
霍奕修眯起眼睛,额头青筋鼓动着。他冷笑起来,漆黑的眼中似有火光流转,阴影中的脸白牙森森:“你倒是会倒打一耙。在证据面前,也能咬死了自己是干净的。”
“那么那个男人呢?怎么不说说,把你送去医院的男人?是上次酒吧里,搂着你的那个男人?还是你买这个毛尾巴,想取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