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叶蓁和陆晏归照常一块吃饭,两人依旧是默不作声,没有话题。
陆晏归很讨厌这样的感觉,打破僵局:“叶叶,你在想什么?”
“白虎镖局兄弟说了,地窖十天半个月后就能好。”
“陆晏归,你怎么不找村里人帮建?为何要跑阴安镇?”这是叶蓁一时间想不明白的,如果说她那天想去阴安镇找活干,那他突然找镖局的事也太巧合了。
这其中,有着一种她说不出口的感觉。
但直觉就是——陆晏归这家伙身份一定不简单。
“村里男人闲惯了,你待得不久不知道,他们还喜欢到处加价,就连挑粪也得要个十文钱一天呢。”
“挑粪?”
“没错,就从村里的公厕挑到田里,这路途并不远,可每日就是有人恶意加价。”
叶蓁只是笑着点头,不语。
就看你什么时候说明白自己的身份吧。
以她的第六感,陆晏归这家伙九成都在忽悠她。
“有人在吗?”
院子外有人喊,这声音怎么听得有点耳熟?
直到走出去,便看到是张叔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三个小伙子,坐在牛车上。
“张叔,您怎么来了?”叶蓁看着日头,也就上午吧,他们这是一大早就赶来了。
张叔用布往脸上擦了擦汗,“哎呀,可算找着你了,叶小姑娘,快些与我去云香楼吧,东篱楼掌柜的来闹事啦!”
“什么?傅掌柜没有受伤吧?这东篱楼到底是所为何事啊?”叶蓁想了想昨日有人假冒东篱楼的人,也许那几个人不一定是假的,还真是要来找她的。
“哎,掌柜的已经请镖局的人守着店了,这还要等叶小姑娘你去主持公道呢。”
叶蓁顿时刷新了三观,那个向掌柜可真是霸道。
于是,陆晏归跟着叶蓁上了他们的牛车。
“你今日不去道观?”
“昨日去了,明日再去就行,明日才十五呢。”
叶蓁打了个哈欠,陆晏归眼疾手快地将她搂入怀中,“你在车上眯会儿吧,起得太早了。”
看他们夫妻二人如此甜蜜,张叔心里又开始为傅玉泽惋惜。
一路上,村民只要见了这辆牛车,好奇的都会过来问几句,全程都是张叔在回答,说的不过是叶蓁在阴安镇的酒楼谋了份差事。
那些个做活中途而来的妇女,见叶蓁时又恨得牙痒痒的。
要知道,村里女人几乎不出村,要能上到阴安镇去做了正经的活儿,那可是会被村里人狠狠嫉妒的。
可叶蓁长了一副倾城的脸,若不掺和点窑子的事而做了更有体面的活儿,叫谁听了心里都不会舒服的。
江东村就除了阮家的两位姑娘被阴安镇上的人喜爱外,还真没见着别的女人有随意去阴安镇的资格。
每回张叔一答话,只要是提及叶蓁的,她都会掀开眼皮,对着别人点点头示好。
此时,云香楼。
向力豪横地站在云香楼门口,大声说道:“傅小子,你若是不肯把厨娘还我,我向力一定会踏平了你这云香楼!”
“叶姑娘她什么时候是你的了?还请向掌柜说话不要太自作主张,以免扰了叶姑娘的清誉!”傅玉泽挺直着身子,站在离向力不远的位置,俯瞰着看他。
向力看着身材魁梧,力气大,面上凶狠至极,无一不透露着霸道的意味。
傅玉泽并不想就此吃了这个闷亏,要是战斗,他选择一站到底。
是时候拉下东篱楼榜首的位置了。
而在傅玉泽身后的,是一个小姑娘,她只要看见向力,就浑身发抖,两手紧紧抓住傅玉泽的衣襟,“玉泽哥哥,要不还是听他的话吧?那个叶姑娘肯定能理解的,只是说出她的菜谱而已,哪有能一家独大的?再说云香楼可是伯父一生的心血啊,可儿不想看到云香楼就这么被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