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魏谆的阻拦后,血婴迅速成型,一个止小儿夜啼的朱砂字样印在中间,将他的脸分割成两半。
渐渐地,哭泣渐止,虽然是一滩血,但对魏谆负伤的手腕而言,还是有些吃力。
刚一松手,堆坐在魏谆腿上的血婴忽然像只恶狗,一头撞进魏谆怀里,透过衣服一口狠狠咬在那片没皮的肉上。
“嘶!”魏谆立刻伸手抓他,险些将自己的一块肉撕下来,“你犯什么混?”
血婴只会哭,偏偏有张止哭符,只能看他龇牙咧嘴的干嚎。
“怎么感觉你好像胖了些……”魏谆松手将他扔在了一边,滚了一圈血婴又像只小狗一样爬到了他腿边。
一人一鬼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血婴的出现让魏谆重新冷静了下来,“能够将阎朝掳走,对方或许是实力比阎朝强的鬼灵,或者是有实力碾压的红衣。”
这两种可能性全都让魏谆怵头,他将阎朝栖身的发夹拿出来递给血婴:“你能感觉到阎朝的阴气吗?”
“我忘了你不会说话,算了,你只是个孩子,是我要求太高了。”魏谆伸手将被血婴抱着啃的发夹拿回来。
“呜——咯咯……”抢走发夹后,血婴嘴里突然发出了怪异的响声,像在低吼着细细咀嚼着骨头的野兽。
“发生什么了?”魏谆拢上外套警惕的站起来,打开手电筒照向井口外。
在血婴警戒的方向,一张嘴唇乌青的脸探出来,魏谆全身的寒毛直竖,死人脸不止有一个!
那张僵硬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是富有生命的,瞳孔每一次移动都极为夸张。
在那双眼睛中透露着疯狂的讥笑与幸灾乐祸!将他推进井中的无疑就是他们!
当那双眼睛停止疯狂的转动落在魏谆的身上时,一股尖锐的阴气爆发开,埋在手臂中的发丝顿时开始痛苦的扭曲,引起剧烈的疼痛。
从未发生过的痛楚让魏谆额间疯狂的跳动,他几乎冲动的想将那缕头发挖出来!
魏谆看着扔在地上的对讲机,“不行,阴气太重,把他们喊过来只会给我自己添麻烦!”
死人脸的出现也让魏谆想起来一件被他一直遗忘的事。
普通人的身体中进入太多的阴气会生病,而且会出现鬼上身,到时候只会让他束手束脚,“到时候打起来双方可就只有我一个人会在乎他们的生死。”
那双眼睛还在盯着他,那双眼睛里的情绪让魏谆烦躁,他突然抬脚狠狠踩在了燃烧的蜡烛上,一阵淅淅索索,杂草互相碰撞摩擦的声音传进魏谆的耳朵中。
“咯,咯咯……种花,种花,种出黑色的花,种出红色的花,种出一朵花,咯咯咯……”另一张死人脸在井口一晃而过。
正是魏谆第一次见到的,那张一晃而过的脸。
另一个扒在井口盯着他的死人脸也跟着开始低声唱,他从另一个人手中接过了什么。
紧接着魏谆听到了一阵草根被割断的声音。
哗啦——
一捧黑色的东西从井口落下,魏谆扬手去挡被泼了一身,“这是,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