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莲藕尚未恢复,本王妃身边确实需要人伺候,劳烦刘夫人了。”秦可为盈盈一笑。
相比昨日,刘夫人忽然觉得今天的秦可为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整个人柔和了不少,她抬眸略微瞥了眼,不敢多看,连忙低下头道:“是妾身该做的,不敢邀功。”
“莲藕,扶刘夫人起来吧。既然来了,正好等会儿陪本王妃一起用膳。”
莲藕以前没有伺候过人,她不懂什么规矩,只是听秦可为说了,便照着做。
“王妃?”刘夫人略显震惊地抬眸,想婉拒,莲藕的手落在她胳膊上却硬是将她拉了起来。秦可为看也没看她这边,转身走回屋里。
如此,刘夫人也无法再拒绝,只好示意丫鬟们进去,自己跟在最后面,她扭头看看莲藕,莲藕一脸无辜地接受她的目光,刘夫人只能摇摇头,跟着跨进屋内。
秦可为梳洗完毕,恰好桌上的膳食也摆好了,秦可为扬扬手,先坐下,随后刘夫人才在她左手方小心翼翼地落座。
“刘夫人不必紧张,本王妃在刘府叨扰多时,本已给府上添了不少麻烦,若还让您吃不好一顿饭,那可是本王妃的罪过了。”
“妾身不敢,若真有错也是妾身的错,王妃光临寒舍,是咱刘府的无上光荣。”
秦可为话落,刘夫人吓得连忙又跪在地上,生怕动作慢了会惹秦可为不悦似的,
秦可为眉头轻佻,不禁想,她前两天是不是架势太大了,怎么把人吓成这样了,手上的筷子稍稍一顿,她弯下身亲自扶住刘夫人的胳膊。
刘夫人一惊,全身都僵硬了,秦可为微微笑着,却是迎着她诧异地目光道:“说了不要紧张,你怎么还一直行礼?我既然留你在这儿用膳便是想与你交个朋友。
昨日,多亏你替莲藕找大夫,要不莲藕也没这么快恢复。我这人一向护短,你帮了莲藕便是帮了我,我早将你当做自己人了。”
秦可为一番肺腑之言,刘夫人不仅没有起身,全身颤抖着似是受了不小的惊吓,秦可为那一声声地‘我’就像一个炸雷,在她脑袋里炸的噼里啪啦响。
“王妃,王妃娘娘,妾身愚昧,妾身不敢高攀,若妾身有做的不妥的地方,您大可惩罚,您”可别开这种玩笑啊!
跟当朝王妃交朋友?还让王妃屈尊自称为我?
刘夫人陪在刘在安身边多年,从未听过这样的事儿,她是后院妇人,她不懂朝廷利弊,只知如此不合规矩的事儿不能做,否则只怕会害了自家相公。
“哎~”秦可为哀叹一声,有些无奈。
古代女人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简直无药可救。
她瞥了瞥一旁的莲藕,忽然一条计上心头。
“莲藕,你带着大家去隔壁吃饭吧,本王妃有些话想单独跟刘夫人说说。”
“哦。”莲藕点点头,没有行礼便直接往外走,走到门口见其他人没动,她还瞪着懵懂地眼睛问道:“走呀?你们怎么还不来?”
“额。”
其余丫鬟一愣,随即纷纷行礼,规范地退出屋子。
刘夫人将一切看在眼里,只觉得莲藕天真无知罢了,身后的门合上,秦可为再次将手放在她面前,“刘夫人不是想一直跪着陪本王妃用膳吧?”
“不敢。”刘夫人微微低头,这次终于将手放在秦可为手上。
说到底还是主子,她敢拒绝一次,不敢拒绝两次,只是她手落在秦可为掌心,并未借助秦可为半分力量。
秦可为仔细打量着她,几番衡量才开口道:“刘夫人其实本王妃有事相求?”
“哈?”刘夫人又是一惊,差点又起身准备跪下,秦可为急忙拉住她的手,几乎带着丝恳求道:“其实,我知道王爷在华城,我也知道王爷肯定出事了才不与我联系。
你也知道,身在皇室,一个不小心便要丢性命的。我心知肚明却不敢声张,此番躲进刘府,一是想麻烦刘大人帮忙,二来也是为了避难。我总觉得有人想追杀我。”
“哈?”刘夫人猛地一惊,看她瞪圆眼眸,眼底的恐惧不像假的,秦可为有些庆幸自己赌对了。
“那,那我家老爷如何?我家老爷是否会受牵连呀?”
“刘夫人!刘夫人,您别担心。刘大人不曾得罪过对方,想必对方不会害他的,只是。。。。。。”秦可为略显忧心地拧拧眉,刘夫人这才想起来,刚刚秦可为是说要请她帮忙的。
她缓了口气,稳定心神才道:“不知王妃娘娘需要妾身做什么?”只要不会害刘在安,能帮刘在安将这尊带煞的大佛送走,刘夫人是心甘情愿为之。
“也不是多么危险的事儿,我只是希望刘夫人能帮忙从刘大人口中问些消息。眼下敌人不知刘大人与我一条战线,他们自然不会对刘大人下手。
可若是我日日亲自去询问刘大人,王爷的下落;那些暗中藏着的人指不定以为我与刘大人合谋呢,我已经麻烦刘府太多了,实在不忍。。。。。。”秦可为一声哽咽,几乎带着泪腔道:
“我实在不忍再害了刘大人啊。”
“这。。。。。。”刘夫人有些犹豫。让她从刘在安口中套消息,这岂不是等于在背叛刘在安么?她又不知道那些话适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