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起娇来,尾音拖得绵长酥软,“你不能生气。若是你自己能画,那你自己画也成。”
“自己画就自己画,小爷我能文能武,还真没有我不会的东西。”
第二天,宋元清抓紧时间把拿了号牌的病人看完,就喊着奚云敬去了城里头的成衣铺子。比量好了两个人的尺寸之后,宋元清就要亲自去挑料子。可这挑的,却全是些黑白的料子。
掌柜的面露狐疑,“宋大夫,这……到底是要做什么衣服?”
就是旁边的奚云敬也忍不住的问:“元清,你这是要把咱俩的寿衣也给一道准备了?”
宋元清没理他,几乎把所有的料子都给看了一遍,才啧啧的摇头道:“掌柜的,你这的衣裳料子就只有这些?”
“哟!”掌柜那双眼睛里亮起了精明。
这两天宋元清这医馆都赚了多少银子了?自然是看不上这些普通的料子了。
“有有有,刚从蜀江那边来了一批料子,还没运过来呢,都是最好的,宋大夫稍等,我这就叫人去库房拿来。”
趁着这个时间,宋元清把昨晚上准备画好的图纸拿出来,“掌柜的,我要做两身这样的衣裳。”
掌柜的看了一眼,“这是什么衣裳……好……好奇怪……”掌柜的干干笑了两声,“宋大夫,恕我眼界太浅,这衣裳我着实没见过,也更加没做过。”
宋元清却不在意,“你家做衣服的师傅是哪位?我跟他讲他一定能明白。”
掌柜的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头把做衣裳的师傅给喊了出来。师傅看着那张图纸,皱眉了好一会儿也没吭声,奚云敬好奇的过来看了一眼,指着她那一身裙子的肩头位置,“这地方的料子呢,怎么没画上去?”
宋元清一哂,却并不解释,而是与那位师傅说起了做这两身衣服的细节。说到肩头那块位置,师傅与奚云敬一样的疑惑,“这地方……”
“就这样。”
师傅像是没听清楚,“宋大夫,这地方……就这样?”
她点头,“就这么做。”
“做什么做!”奚云敬一把讲宋元清扯了起来,拽着就要往外走,“这衣服你敢穿出来?我现在就打断你双腿!”
宋元清哭笑不得,“你松开!你松开我再跟你解释!”
“门都没有!”
“奚云敬!”宋元清甩开他的手,“你不是不让我穿二嫂的那一身?那我自己做一身还不行了?”
奚云敬怒视着她,“你还想把这个穿出去?”
宋元清头疼。“云敬哥哥……”她放轻声音,“我就在屋里穿,回了洞房,二嫂的嫁衣一脱,我就穿这个,好不好?”
她眼中满是期盼幻想,“那也是嫁衣,我想穿的嫁衣。”
奚云敬将信将疑,“哪有白色的嫁衣?”
“有啊!很漂亮,很美。”
每个女人心里都幻想过自己结婚时候能一次洁白的婚纱,能有个梦幻的婚礼。
梦幻不梦幻的宋元清已经不指望了,但这婚纱……还是能实现一下的。
心里所想的美好让她整个人都比任何时候还要柔和,看的奚云敬心口一窒。
他有些无奈,“只能再屋里头穿,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宋元清笑起来,回去与把细节重新跟师傅商量了一下。
过了三四天,之前领了号牌的病人已经全部诊断完了,这会儿宋元清的医馆里就只还有两个尚未出院的病人而已。见她重新整理着号牌,宋集劝道:“姑娘啊,这几天你就歇歇吧,整个原阳州府又不是只有你这一个医馆,让他们去别家看。你这几天好好休息。”
想了想,宋集又说:“你这几天就呆在家里吧。反正女子成亲之前也不好抛头露面。”
宋元清摇头,“我不在乎这些。”
宋集张了张口,又什么都没说,摇摇头,把自己带来的那块匾准备挂起来。
“这东西不是要挂在家里,怎么又拿过来了?”
宋天瑞道:“我说挂在家里,爹非说这是招牌,一定要挂在这里才有面子。我这个做儿子可拗不过他。”
宋集一笑,“听说我要挂在门面上,你不是又重新弄了个好一些的匾框。咱俩谁都别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