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敬回头看她,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你不是说要遮风挡雨么?我找了一圈没找着合适的,总不能把桌子板凳的给拆了,想来想去就只能拆了你这破床板。”
宋元清只觉得自己两侧的太阳穴突突跳的厉害。“闲着这么多的床,你干什么偏偏要拆了我这个?”
奚云敬摇头,“不是啊,那些我也都拆了。”
宋元清虎躯一震,跑进其他房中,果真瞧见袁家人睡过的床铺全都空成了个架子。
“奚云敬!”
“别喊别喊,我又没聋!”奚云敬掏了两下耳朵,与她解释,说:“家里什么条件你也晓得的,这家具该破的也破了,该烂的也烂的,但咱们日子还得过不是?我瞧着那些床闲也是闲着,我就把床板都给卸了。该修的修,该补的补。呐,家里的柴火也没了,我干脆都劈了,现在都在厨房里扔着呢。”
宋元清:……
跑到厨房里一看,果真是堆了半墙高的,已经劈好的木条,烧火用是最好的了。
好是好,就是特么太废了!
宋元清实在心疼:“你全劈了干什么?前头袁家的床都还不够睡呢,你瞧着不顺眼你送给人家去啊!哪怕你就是不想送,你拿出去卖给别人也行。再不济,你拿出去接济穷苦百姓也很积德啊!你干什么都要劈了?”
奚云敬一脸无辜,“也没全都劈了啊。”
见宋元清瞪过来,奚云敬更是委屈,“我那张床就好好的留着。”
宋元清心头那一口老血真的恨不得喷他一头一脸!
刚刚她进屋只顾看着别人的,倒是没注意到他的。不过想想也该是这样,若是连他自己的床都劈了,他还睡个毛线啊!
“你想的可真周到!”
听着她磨牙切齿的声音,奚云敬一哂,“那必须周到,否则今晚我睡哪里?”
宋元清忍着要揍人的冲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那我今晚睡哪里?”
奚云敬理所当然,“当然是跟我睡。不跟我睡你还能睡哪儿?”
“哪儿?”宋元清冲过去揪着他的耳朵,疼得奚云敬倒吸了好几口。宋元清揪着他来到旺财的狗窝旁,指着他自己亲手新做起来的小房子,“今晚你跟它睡!”
奚云敬神情一震。“不行!这是给小畜生睡的,我哪儿能睡?我睡得下么?塞个脚指头进去睡?”
“还贫嘴!”宋元清手上的力气,疼得奚云敬做了好几个鬼脸。
“疼疼疼!轻点轻点!”
奚云敬喊了好几道,最后干脆将她直接搂进了怀里,也不管他那只耳朵被宋元清揪的有多痛多红,他低头,吻住了宋元清的唇……
宋元清瞪大了双眼,松开他那只耳朵,两手挡在他的胸膛上,尝试着要将他推开。奚云敬却是将她越抱越紧,大有要把她直接塞进怀里揣进心里的架势。
在宋元清差点儿被他吃干抹净以前,奚云敬终于舍得把她放开。宋元清软在他的怀里,依旧是双眼迷离,唇稍稍张开,有人的喘息着。
奚云敬强行稳了稳心神,“还闹么?还闹我再亲,在家里亲,在外头亲,没人的时候亲有人的时候我还亲!亲到六亲不认,亲到你怕了我!”
“老娘现在就怕了你!”
奚云敬擒住她的下巴,又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再骂人,哥哥我现在就办了你!”
情到深处,宋元清不是没感觉出来奚云敬身上的变化。就奚云敬这么几次在人前刻意的与她亲密的行为,宋元清真的怀疑这人是不是个封建古板的古代人,这特么放在现代社会绝对是个撩妹一绝且脸皮子极厚的渣男。
宋元清用了些力气才将他推开,脏话都已经飚在嘴边了,又被她给咽了回去。
当晚,宋元清还要回自己那小偏房里睡,奚云敬杵在门口,用脚抵住房门,“床板都没有了你怎么睡?难不成要睡桌上?还是把被子铺在地上睡?元清你就别生气了,咱俩谁跟谁,你又不是没跟我睡过。想当初我才刚来,咱们不就已经睡一个屋一间房了?”
宋元清忍了忍,“你给我出去。”
奚云敬罔若未闻,还在那唠叨着:“元清,不是我说你,你这屋子漏风漏雨,冬不暖夏不凉的,你去睡别的屋也行啊。”自己才刚说完这句话,他又摇头把刚才的话给否决了。“别的屋子也不行,一间窗户漏风,一间房子背阴。说到底还是只有我那间屋子好,窗户又不漏风,屋顶又不漏雨,还是当阳的,夜里好安睡。元清,你就过去睡吧。你每天跑府衙,与冯营那老王八蛋扯皮周旋的,肯定是累坏了吧。你过去,好好歇息,我保证不吵你。”
见她不为所动,奚云敬终于是撤了抵住房门口的脚,眼看着就要撒娇般的抱过来。
“元清,今晚这里哪里能睡人啊。你就别生气了,大不了我明天去砍颗树来,劈成柴火……劈成木板给你把床重新弄好嘛!”被宋元清避开之后,他又抓着宋元清的衣袖,轻轻的晃了晃,委屈巴巴的。“元清,我错了。”
宋元清眉梢轻挑。“错了?”
他点头。“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