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明显的怔了怔。
“你想让我怎么压死他?”
宋元清直言:“倒不用怎么压他,只是希望其他娘娘有孕惹得那一位生气时,何大人能保住名女的这条小命。”
何大人神情瞬间就冷了下来,“其他娘娘?”
果然!
冯营要四份药,想领四份功的事情是瞒着这四位大人的。而且她敢笃定,那位荣宠后宫的娘娘,一定与这位何大人关系匪浅。而这份药,也一定是这位何大人给那位娘娘求的。
宋元清微不可查的弯了下唇角,“是啊,何大人你不知道?”
……
果真,何大人在听完了宋元清的这些话之后简直是怒不可揭。
“这冯营!简直是不知死活!”
宋元清不动声色,“我之前只是以为冯大人想要让皇上再多几个皇子公主,让咱们大顺子嗣能继续绵延辉煌下去。可后头我越想越不对,又因为那位娘娘得先要调养身子,这四位娘娘中肯定有人会争前落后。若是如此,那位娘娘怕是要生气。若是生气,知道其他娘娘腹中孩子是民女……”
在何大人瞧不见的时候,宋元清用袖子遮挡,狠狠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一把不顶用,她又重重掐了好几把,终于是飚出两滴眼泪来。
她擦擦眼角,看似轻柔,其实那一层袖子恨不得把眼角给擦破了,放下袖子时候,眼泪是没有了,可一双眼睛又是通红,连眼眶里也疼得都是些泪水。
瞧着就是真真的泫然欲泣。
“民女就是个大夫,外头那些传闻就只是传闻而已。我凭医术吃饭过活,谁给银子我就给谁看病。但若是一早就知道是要给宫里头的娘娘们看病,我是断断不敢接这个诊,卖这个药的。要不是冯大人给的银子多,又总拿他的官威来威胁民女……我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乡野大夫,若是把娘娘们医治出个好歹来,那罪责我可是担当不起的。”
她吸了吸鼻子,又重新擦了擦眼角,最后才看向何大人,“何大人,若是娘娘怪罪,何大人能不能保下民女这条小命?民女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还差点儿被袁家活埋陪葬。父亲与哥哥还在隔壁郡县大牢里关着的……民女只是想要在父亲跟前尽孝,一家人平平安安……”
何大人脸色依旧不大好看,但是语气却缓和了许多。
“这些话,你怎么不早早跟我说?”
宋元清摇头,“之前没想到冯大人这般无赖,竟敢戏耍何大人!听说前几天的药已经送了出去,恐怕过两日就要被送到京城了。民女就是想要反悔不帮别人,只帮这位娘娘都不成了。今日想着把厉害关系说给冯大人听,没想到冯大人不听劝,竟还威胁说要杀了我家人。民女一气之下,就只能来求何大人您了。”
何大人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宋元清咬咬牙,“若是把娘娘的身体调理好了,想要有孕倒是不难。而且,就我的医术而言,成效比起宫中的太医绝对要快很多。”
“宫中的太医都是整个大顺医术最好的,同样是调理,你能快多少?你又如何保证?”
有了他这一句,宋元清就知道今天事儿大概是成了。
宋元清直言:“何大人大概已经知道老胡醒来,甚至可能都亲自去看过他了吧。民女就只问大人一句,如果老胡这般的情况让太医院里太医来医治,需要治多久?”
何大人没说话,只是稍稍皱起了眉头。
“我给老胡诊断不过六天,六天时间他就已经清醒,身体也逐渐在好转。我敢打赌,老胡这个病人若是让宫里头的太医来医治,最快也得要半个月。何大人,半个月时间,一个昏睡之人不吃不喝,你觉得他还能活下去?”她打了个比方,“同样是调理,太医们可能需要三个月时间,天天让娘娘吃苦口的良药,但我却只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娘娘的身体,我必定调理好!”
终于,这位何大人笑了起来。
“你既有这份信心,那我便放心了。”他走到宋元清跟前来,与她说:“你父亲与你哥哥的事情本官也听说过,本就不是你父亲与哥哥的罪,不过就是地方官府按朝廷律法办事而已。不过你若是能给娘娘,给皇家血脉立下功劳,那你父亲与哥哥,自然能平安回来。”
这……
这特么简直是意外之喜!
宋元清怕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大人你这意思是不仅要保我,你还能把我父亲与哥哥都放出来?”
何大人颔首,却不忘提醒她一句:“但需等娘娘身体被调养好,有了身孕才好说话。”
宋元清有些丧气,怀孕这种事情又不是说来就来,等那位娘娘怀孕,黄花菜都特么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