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清:……
空气中静谧了片刻,尴尬了片刻,柳氏都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时,宋元清终于开口:“和离……就是离婚……不是,就是袁玮把刘氏给休了?”
柳氏摇头。“不是休妻。休妻得是做女人的犯了七出之条,亦或者是做了什么违背道德的事情,男人家里不要了才能休妻。这和离,是两方和和气气分开,各过个的,以后在无联系。”
“那就是离婚呗!”宋元清摆摆手,“刘氏那样的人袁玮早就该跟她离了。”
柳氏又是一阵叹息。“可是承文年纪还这般小,大哥现在又伤成这样,这刘氏但凡是有点儿心都应该再回来看看,而不是就这么一走了之。”
宋元清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袁承文也只是比她小两岁而已,这还是年纪小?
柳氏莫不是对“年纪”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离都离了,各过个的了,哪儿还管你死活。”
柳氏面上有些气愤,“可若不是她,大哥他也不会伤成这样!”
宋元清一听,立马八卦的凑了过去。“这伤,是刘氏给划伤的?他俩打架了?”
柳氏摇头,把袁承文那边打听过来的事情又说给了宋元清……
说老大一家离开宋元清这里之后,也像是老二家一样的城里城外都走了个便,最后无奈只能在城隍庙里暂时安定下来。现在尚未到冬天,倒是也没有穿不暖的时候,只要忧心吃不饱。
说起袁玮的伤,便是这吃不饱闹下的。
那一日,刘氏又重新提起要回娘家的事情,袁玮自然是不答应,两个人便吵了一架。刘氏觉得自己受了气,自己闹着要回娘家。袁承文夹在中间两方开导,终于是把刘氏给劝了回来。袁玮终究还是心软刘氏,也觉得妻子跟着自己吃苦,便想着要讨好她。
刘氏饿了几天,不见任何荤腥,吃烦了野果,嚷嚷着要吃鱼,否则还要回娘家。当时袁承文外出寻食,袁玮想起宋元清做的几回烤鱼,新鲜味美,方便简单,便亲自下水给她摸鱼。从没干过这种事儿的袁玮刚下水脚底就被锋利的石头划伤了脚,鱼没摸到,这还受了伤,便只能悻悻回来。
见他空手回来,刘氏又闹了脾气。袁玮吃力不讨好,又见妻子这般不懂事,便真的怒了。两个人都急了眼,刘氏竟说袁玮窝囊。
是个男人大概都忍不了这样的,袁玮,打了刘氏一耳光。
刘氏寻死觅活了一阵,最后哭着跑走。袁玮兀自生了会儿闷气,冷静下来还是又不忍心的出去寻人。没想到这人没寻到,脚伤,却似乎是严重了。
这一转眼又过了两日,袁家父子一直在外头寻找刘氏,城里城外的,偏偏不见刘氏踪影。却不想等回到城隍庙时,刘氏已经等在那儿了。
见她回来,袁家父子便放下心来,可还没说话呢,刘氏便说要跟袁玮和离……
这两日袁玮脚伤,都是跛着脚的在寻人,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把人等来了,却说要和离?
袁承文本以为是刘氏又闹了脾气,便从中劝了几句,又把袁玮脚上的伤拿出来说了几句,想着刘氏心软便不会再闹了。可没想到这次刘氏是铁了心,就是要跟袁玮一拍两散。袁玮也是来了脾气,便点了头,同意了和离。
话才刚落下,刘氏,走了。
袁玮这一气就病倒了。再后来,就是袁承文上门来求医了。
听完这些事,宋元清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其实在她心里,刘氏那脾气就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只是可惜了袁玮,毕竟袁玮如何疼刘氏,宋元清都是看在眼里的。
“二嫂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柳氏面上有些难堪,“先前的事情都是她闹起来的,大哥顺着她也是因为他们是夫妻。现在她人已经走了,你看……我们之间的误会……是不是也就这么算了?”
算……
宋元清只是抿紧了唇线,并未搭理柳氏的话。
柳氏继续说道:“其实你知道的,大哥人很好,就是耳朵软。承文也没什么坏心眼,更是个上进的,对你他也……”
“哟!二嫂来了?这是又到饭点了?”柳氏的话还没说完,奚云敬便过来了。
他过来了,柳氏便不说了,只是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饭菜都做好了,我就是过来喊你们的。”
说罢,柳氏又劝着宋元清。“元清,正好吃了饭你去瞧瞧大哥,身上的热好像已经散了。”
“不用了。”
奚云敬直接抢了宋元清的话头。他走到宋元清身边,对柳氏笑了笑,说:“我们今天有得吃,就不去二嫂你那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