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清暗暗摇头。
她刚才说的这般有理有据人家都不信,且认定了人就是她杀的,现在袁承文拖家带口的过来,人家又能信了?
人家这是故意要整她,什么证据都没用的。
袁家人这么莽撞的送上门,到时候可别连累了人家才好。
果然,冯营嗤笑:“你又不是大夫,你怎么知道王家姑娘的脸上抹了什么药?”
话音刚落,就见袁玮袁珲两兄弟从怀中取出一些东西来,一一规整的平放在地上。
宋元清这才看清楚,这些都是她早已准备好,放在柜子里的药。
袁承文挑了其中几个打开,“大人你瞧,宋元清的药全都是药粉,根本就没有能抹的药膏。这姑娘总不能把药粉直接拍在脸上吧。”
他轻轻一嗤,“这又不是香粉。”
“大胆!”惊堂木下,冯知府一声冷喝:“你们都是住在一起的,自然是要帮着宋元清说话。她说今天没吃饭,难道她一整天也都不喝水?谁杀了人还会故意把物证留在身边,自然是要毁尸灭迹了。”
宋元清听得是火冒三丈。
“大人,既然你这么说,那你手边那百两的银票也就做不得物证了?”
“强词夺理。”冯营直言:“丢个东西还不简单?但是花光这一两百的银子,可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儿了。”
宋元清一口气没上得来,差点儿当场就这么去了。
这冯营是自己傻,还是当别人傻?
这世上还有不会花钱的人?以为是西虹市大佬里的王多鱼,能用一百两银子就变成首富每天都愁着钱花不光的人?
牛逼还是这些睁眼说瞎话的人牛逼。
“那照大人的意思,这王家姑娘脸上抹的药大人可追查到了?按照大顺律法,没有明明确确的证据,大人可是不能判审的。”
说话的是袁承文。袁承文直视着公堂上的知府大人,声音不卑不亢,满带着正气。
“自然是找到了。”
说罢,只见这位冯知府抬了抬手,立刻就有人将那一份证物拿到了袁家人的面前。
那是一小个光口瓷瓶,盖子打开,露出里头略微发绿的药膏,闻起来一股浓烈的中药味儿,倒是与宋元清刚刚才拿姑娘脸上抹下来的有几分相像。
“我的药并非中药。这药不是我的。”
宋元清的话才刚说完,冯营就猛地一拍面前的案桌。“还敢狡辩!十天前你去天恩医馆里买过东西,医馆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本官找人查证过,你面前的这一瓶药膏正是用这几种药材所制,其中两味药材相克产生剧毒。你叫人造谣说你能治疗伤疤,王家姑娘轻信了你,便揣着银子过去找你看诊。没想到你见钱眼开,竟直接把人毒害死!”
冯营摇头叹息,“这般严重的伤疤,又是旧伤多年,怕是天上的神仙也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间让人把容颜变回来,你一个把袁家老太爷克死的人就能有这本事了?”
提及袁家老太爷,袁家人纷纷都变了脸色。
宋元清正要张口为自己辩解,没想到那冯营就直接扔了个令签下来,“宋元清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杖十,收监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