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目沉思了一会,他幽幽轻叹了一声。
犹豫了下,抬手在文书上写了一个‘待定’。
随后重新坐回了桌案前,将这本地物殿的文书单独放到一旁,埋头处理起其他文书。
……
王魃回到万法峰的时候,步蝉难得没有在灵植部,而是和犹如二八少女一般的王清扬一起,正在山顶灵田里耕作着。
更让他意外的是,他竟还看到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六斤?”
“爹!”
一道流光划过,一个眉目清秀、灵气逼人的俊朗负剑少年从剑光中跳出,落在了王魃面前。
眉眼间,与步蝉更似几分。
见到这少年,王魃既惊又喜,忍不住就要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但也不知道为何,下意识便强自忍住,缩回了手,立在原地,低咳了一声:
“你何时回来的?你现在不是该和赵师兄在西海国的么?”
“西海国如今三洲修士已经几乎都没影了,师父前几日回来叙职,我也一起跟着回来了。”
见到暌违已久的老父亲,王易安心中雀跃无比,也不在意老父亲的故作矜持,笑着回道。
王魃闻言,又不禁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王易安。
和十余年前在西海国时见到的相比,如今的王易安个头略高了些,虽仍是少年模样,意气风发,但眉宇间还是多了几分之前不曾有的沉稳。
身上即便极力收敛,却还是难掩金丹剑修的锋芒。
“金丹前期……还行。”
尽管心头已经欣慰得不行,王魃的脸上却下意识还是微微绷着。
王易安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傲:
“师父说我只要继续积累法力,很快便能冲上金丹中期。”
王魃闻言,心中更是欣慰,但还是面色微沉,低声告诫道:
“赵师兄虽然这么说,但修行之事来不得半点怠慢,万万不可得意忘形,跟着伱师父踏实修行……”
“行啦,六斤才回来,在家你就别端着你那副宗主的架子了。”
步蝉走过来,抓着王易安便走,走的时候还白了王魃一眼。
王魃老脸顿时有些挂不住,略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哪有……你们在田里弄什么呢?”
不远处的王清扬笑着道:
“师父,师娘在照着‘春秋醉’酒方上的配料,种些灵植呢!”
“春秋醉?”
王魃一愣,随即倒是回忆了起来。
他之前借助何酒鬼给的八百年春秋醉参悟神魂之道,收获不小,也由此认识到了这春秋醉的价值,但他实在无暇处理这些,便把酒方给了步蝉,让她得空筹备。
王魃连忙朝步蝉问道:
“灵植都种下去了?够吗?不够我去找何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