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子环顾面前乌泱泱的元婴修士们,心头不由得升起了一抹欣慰,旋即正色道:
“此事,关乎我宗上下数十万人之存亡,亦关乎诸位道途。”
不远处,二长老荀服君听到这话,余光扫过身旁的黑衣青年,不由得微微皱眉。
只是却还是强忍着不再多言,只是继续听着邵阳子的话。
“……不久之前,在西海国海外,八重海的位置,发现了一道眼子,与其他所知眼子都不相同,我等猜测,恐怕极有可能与大洪水源头的那个眼子是同等存在。”
此话一出。
宫殿之内,顿时响起了诸位修士震惊的呼声。
不远处的荀服君亦面色一凝,忍不住看向旁边的黑衣青年,传音道:
“三长老,你也知道这件事?”
黑衣青年任霄轻轻颔首:
“前两日我和宗主去看过。”
“怎么样?”
荀服君微有些迫切地问道。
黑衣青年微微摇头,面色沉重,却没有说话。
荀服君见此,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他是知道这位任师弟能耐的。
连他都这般作态,恐怕这个什么真实膜眼,还真有可能是与大洪水源头一般的存在。
邵阳子静静等待着修士们渐渐从震惊中缓和了下来,这才开口道:
“一直以来,天地虽然日渐衰微,可大晋却也勉强独善其身,咱们万象宗身居其中,也能得一时之安稳,可如今情形,却也由不得咱们再松懈下去了。”
“一旦此膜眼壮大,风临洲与其距离之近,毫无疑问会是第一个遭劫之地,西陀洲等三洲之旧事,当又会在大晋重现。”
“故而,我欲前往此处膜眼,将之镇压。”
听到这里,殿内修士们顿时屏气。
而一旁的荀服君却忍不住开口道:
“宗主此举欠妥。”
“此非我万象宗一家之事!何以只有宗主你孤身犯险?不如联手长生宗、原始魔宗、游仙观、秦氏,甚至是齐、楚二国皇族,以及东南香火道,举一洲之力,说不定能有解决之办法。”
听到荀服君的话,身旁黑衣修士却不由得摇头:
“二长老恐怕不知道,这道真实膜眼与那大洪水不同,其中流出的,却是元磁之力……原始魔宗的那些魔道修士,大多并不畏惧元磁,且香火道修士只在乎人间香火,也未必会在意。”
荀服君闻言,面色不由得微沉:
“纵是如此,长生宗与游仙观、秦氏总不能袖手旁观……”
“二长老所言也有道理。”
邵阳子却淡笑着打断道:“我会亲去拜访他们,不过……”
他正色道:
“以三洲之力,尚未能解决大洪水之事,咱们想要解决这处膜眼,成功与否,也未可知。”
“不能全然将希望寄托在这个上。”
“故而,我欲集举宗之力,造一艘能容纳我宗数十万人的渡灾宝筏,若是事有不成,也算有一个退路。”
一旁的荀服君听到这,忍不住看了眼邵阳子,终于隐隐恍然。
身为二长老,地位仅在宗主、大长老之下。
自是清楚很多隐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