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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妖言(第1页)

三姥爷耿崇德对香姨的病,仍然是持模棱两可的观点。究竟是邪病,还是精神病,他自己不敢轻易下结论。从骨子里,他是不信邪的。可有些事儿,你不信吧?用常理又解释不了。比如早几年时候,相好弟兄胡群堂在杨柳湾柳以忠家,一脚踢走了狼子精。从此柳以忠他老婆兰雪的邪病不治而愈。据说,因为兰雪的邪病,她丈夫柳以忠还在他们村北岗,特地敬拜尊立那儿一个“缸碴楼”。

还有,几个月前,三姥爷耿崇德也是闲着没事儿,看自己院子中的枣树,他突然就发现那棵枣树竟然长了五个枝杈。在丘陵地区,人们一贯认为,在所有的动物中,只有龙和凤才是五爪的,而其它动物若长五爪,非妖即怪。实乃不祥之兆。

邻居二黑家的老母猪,生了一窝猪娃。其中有一个五爪的。卖给谁家谁不要。就是贱卖也没人要。后来他只好自己留下喂养。结果,二黑便得了不治之症。二年后,便去世了。如果谁家的公鸡或母鸡长了五爪,也属于妖异一类。

可这棵枣树也生了五根枝杈,它不是五爪又是啥?肯定妨主。必需锯掉它。去除一枝,才能得以平安。他找来梯子,上邻居家借了一把斧子。把梯子靠在枣树上,手掂斧头爬上梯子。不巧的是,梯子有点短,他只能仰头,手举斧头往上砍。本来这种姿势站立在梯子上就够累人的。还得往上举斧子。不一会儿,他的手脖就酸了。短暂地停一下,还接着砍。仰脸看着,脖子也有点酸疼。好在是终于把树枝砍掉了。他仰着脸,鼻孔朝上,树枝是因了地球吸引力、重力加速度,他一下子没躲好,树枝插入他的鼻孔。他头一摆,鼻子已经被树枝戳叉一个口子。幸好他手扶梯子握得紧,才没有从梯子上摔下来。但鼻子已经开始流血。因此,邻居们总是取笑他。但细细想来,什么事都是有因必有果,是互相联系,相辅相承的。如果他没有发现那五爪的枣树,他就不会砍那五爪的树枝。他不砍树枝,他的鼻子也不会被树枝戳破。但反过来说,这个灾星总算是有了显验儿。如果他发现了五爪树枝而不及时砍下来,势必会在他心里形成一个不祥的影响。在这种心理作用下,早晚有一天他会因为这五爪树枝而出事。

至于香姨得病的原因,花叶岗人说得安鼻子带眼的。连三姥爷耿崇德也趋于相信那些妖言了。

静谧的原野,连绵起伏的丘陵。香姨独自一人在庙上那块地里干活。过去的郭庵寺,那废墟成了一片可耕的农田。但不时地还能从地里翻出破砖残瓦。如果不把这些砖头瓦块清理出去,是会影响耕作的。比如锄地、犁地,都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香姨就把这些砖头瓦块全部送到地头。按常理,地里清理出来的砖瓦残片,往地头一扔也就是了。可香姨突然发现地头一个硕大的洞口,她就把砖头块,瓦片子,丢进那个洞中。还使劲往里填。

这个洞里住着一只已经多少有点道行的黃鼠狼子,它对香姨破坏它的洞府,甚是恼火。但它毕竟是一个不入流的畜生,一时对香姨也无计可施。可这畜生一旦生了邪念,它决计是要害人的。后来,这狼子练就了法力,摇身一变,成了个英俊少年。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狼子精幻化成一个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花叶岗耿家。在香姨的睡梦中,它缠上了香姨。从此后,一个平时沉默寡言,温柔善良,贤淑知礼的女孩子,变得言语癫狂,心性混乱。她到处乱跑。有一天就跑到了老白坡她的未婚夫家。

这种病,老白坡附近只有一个人能治好,那就是会斩妖除怪,精通中原法术的的法术师,人称之为王法官的王瞎话。经他手治好的此类病症,已有几十例可查。据说这还是保守数字。有的患者因为个人隐私,人家只在晚上去找王法官,又一而再地交待,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说他曾经为谁谁谁治好了什么病症。所以,治愈的病例,应该更多。

众所周知的是,焦岗焦三吵的老婆,那时才刚刚结婚,有一回她到岗下的河边去洗衣服,却不知撞了啥邪。开始人们也没有发觉,到后来两天才犯病。又是蹦,又是跳,又是破口大骂。焦三吵想去给他女人治病,也不知往哪儿去最好。就有人向他推荐王瞎话王法官。说王瞎话对中原法术可是一个在行的人。

焦三吵就去劝他女人绮淑。谁知道绮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那么大力气,只轻轻推了一下,就把焦三吵推出一丈多远。实在是没有办法,焦三吵就叫上五六个壮实的劳力,他们把绮淑捺倒在地,绳捆索绑地抬上牛车,拉到王瞎话王法官家。

绮淑一看见法术师王瞎话就骂个不停。好像是几辈子的仇人。王瞎话本来就是一个黑脸膛,唱包公不用化妆那一种。他的脸一黑丧,那阴沉劲儿,足以震慑一切牛鬼蛇神。只听他大喝一声:“都闪开!”

棒小伙们就把绮淑从牛车上抬下来,听得王瞎话这一声喊,马上四散开来。王瞎话迈开长腿,猛地往前跨了一步,一脚踏在绮淑的胸口上,自鸣得意地说:“我早就知道你今天要来,我已经恭候多时。既来之,则安之。咱就较量较量吧!”话音未落,猛地从衣袋中掏出一个不锈钢细筒,在太阳光下一闪,他倒出来长短不齐的一把银针。每扎到绮淑身上一根,就大吼一声:“我不相信你不走!”

绮淑身上整整扎了十二根银针。王瞎话让人搬来一把椅子,沏上一壶茶,往哪儿一坐,喝上两口,就到绮淑身边捏着那银针,一根根地往深处运。绮淑浑身打颤,额头上冷汗直流。此时此刻,她只有喘气的份儿,哪还有力气骂人?

喝完三杯茶,绮淑好像已经瘫了一样,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王瞎话又发起法术师王法官的威严,一根根拔下银针,命令焦三吵:“把她身上的绳索解开!”

焦三吵试试摸摸地去解绮淑身上的绳索,生怕绮淑再推他一掌。绳索解开后,绮淑才缓缓地睁开眼。看周围很多人围着她,非常惊讶地问:“我是咋哩呀?我是咋哩呀?”

王瞎话“嘿嘿”一笑说:“咋了?你上河洗衣裳,鲤鱼怪扑了你的身,我这才十二根针。若是扎不走它,就不好办了。那就得用火针了。不过还好,没事儿了。”他开了一剂中药交给焦三吵,让他照方抓药,并让他记住,只能往东北方向的医药点去抓药。切不可乱了方向。

焦三吵哪敢不听王瞎话的话?他女人绮淑经过王瞎话扎针,又吃了一副中药,她的邪病竟然就全好了。都说是王瞎话制服了鲤鱼精。难道说,这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可是,王瞎话那时是在“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啊!那时候,整个中国都没有邪魔歪道。可王瞎话究竟是咋回事呢?

三姥爷耿崇德想想香姨的病,不禁喟然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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