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休息了一会儿,就出门干活了。
苏家人和梅嫂子一家被编在一个小组秋收,他们这一组大部分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分给他们的片区,眼看着今天就能全部收尾。
苏老大家里出工人数最多,苏老三家今天出工也有三人,除了他们夫妻俩外,还有苏柏松也来割稻子。
郝爱娣看庄顺兰家只来了两人,马上不愿意了。
她也不敢大声嚷嚷,只好在边上嘟囔:“苏月华苏月青在家里躺尸呢?农忙都不来干活!早上苏月禾不来,中午苏月禾来了,苏月华又不来。今天能干完的活儿,非得拖到明天?!”
郝爱娣声音小,庄顺兰没听见,但苏月禾听见了。
苏月禾怼道:“多劳多得,你们出人多,那你们家工分自然比我们家的高,就剩下这小片地了,我三妹不来也不会影响今天把稻子全割了。”
梅嫂子开玩笑打圆场:“是啊,你们少来点人,我们还多分点工分。”
苏柏松也在一旁劝他妈:“妈你少说两句。”
梅嫂子感叹:“你们家松柏是真可以,什么活都老老实实干,我看他每天收完稻子,还回家挑水。我听我们家娃说,他晚上还得点灯念书。郝爱娣,你真是上辈子积德了,养了个这么好的儿子。”
郝爱娣听见梅嫂子这么表扬自己娃儿,心里头舒服多了,“读书有什么用,我们也没条件供。”
苏月禾故意吊声问:“柏松,听说你掉茅坑了?”
大家都往苏柏松那边看去,苏柏松的脸瞬间热辣辣的。
大哥苏柏桥还故意打趣:“何止掉茅坑,还喝了几口粪。”
“掉粪坑里,那是掉黄金堆里,以后能发财的。”梅嫂子脑洞清奇,她一说话,大家都笑了。
气得郝爱娣母子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苏月禾和苏月娥走到角落人少的地方割稻谷,苏月禾割的快,割好一担,她也不等男同志来挑,自己就挑到打谷场去了。
一个上午,剩下的稻田就割掉了大半。
不到十二点,大家就都洗脚上岸,先回家休息,下午两点,再继续,估计四五点就能全部收完。
回到家,三妹在烧火,四妹在炒菜。
“妈,大姐,你们来炒兔肉吧,我怕我炒的不好。”
苏月禾走进厨房:“我来。”
她看了眼案板上的材料,吩咐四妹:“去刨点姜。”
“要得。大蒜和辣椒够不够?”
“够了。”
本来要做两个菜的,一个炒野兔,一个炒田螺,苏月禾干脆一锅烩。
热锅下油,放野兔爆炒,然后放上田螺,加上干辣椒、花椒、姜丝和大蒜,翻炒之后,加入豆瓣酱,放上水,焖一会儿,就可以出锅了。
之后苏月禾又放猪油,炒了个卷心菜,一个辣丝野生菌,总共三个菜,可以吃到晚上。
郝爱娣也在炒菜,他们家也三个菜,不过一个卷心菜,一个是咸菜,一个萝卜干。
苏柏树从侧门进来,他在外面早早就闻到肉香味,结果进来一看,二伯家又是野兔又是田螺,自家除了卷心菜还是卷心菜腌制的咸菜。
一点荤腥都没有。
他顿时哭了,哭得哇哇响,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我不吃!我要吃肉!”
郝爱娣看见别人家吃好的,她家没有,她也很火大:“你不吃别吃!人家自己去打的野兔,自己去捡的田螺,你就晓得玩!”
“我捡稻穗!”
“你捡稻穗,不晓得也捡点田螺?不会捡就没得吃。”
看着二伯娘家开饭了,苏柏树人小脸皮厚,为了能够吃口肉,他端着碗就站在他爷爷后面不走。
就这样,可怜巴巴地看着别人吃肉。
苏老爷子没办法,只好夹了块兔肉给他:“快走!”
庄顺兰起先还装作看不见,但苏柏树吃了又来,她怕老爷子又要心软给夹兔肉,她干脆舀了一勺菌菇放苏柏树碗里:“猪油炒的,吃吧。”
三妹直翻白眼:“妈,这些菜吃两顿的,不够吃了。滥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