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想过,这辈子,她与云溪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明明是曾经生死相托的过命交情。可惜,那份美好的记忆只在她的脑海中存在过。
云溪没有看见她眼底的酸涩,一双冰冷的眼眸紧盯着祁烬。
当看到他为救这个伪装成神策军的女子,连随身兵器都掷了出去,不带半丝犹豫时,云溪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擒下这名女子。
“主子!”凛羽和开阳几人惊见这一幕,都纷纷围了过来。
祁烬瞳孔缩了又缩,看向云溪时戾气深重,寒声开口,“放开她,饶你不死。”
众人怒目之下,云溪薄唇勾起,熟悉的声音冰凉彻骨,“跪下求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左倾颜气得全身发抖,一转头,刀锋瞬间又逼近了一寸。
“虽不知道你从哪得知我的名字,但我确定,我从未见过你。”云溪在她耳后低语,声音冷漠,“所以,你也用不着假惺惺再与我套近乎。”
话落,他猛地拽起左倾颜的手臂,点足飞向与萧桡打得难解难分的黑袍。
祁烬面色大变抬步欲追,拉扯到胸前血淋淋的刀口,脚步一颤,大豆般的冷汗滑落脸颊。
“主子……”
他忍痛挥开天权,快步追了上去,“看看再说,谁都不可轻举妄动!”
这一局,他输不起!
……
“师父!”
察觉黑袍因用力过猛,身形微不可见一颤,云溪担忧地喊了声,挟持着左倾颜落到他身边。
粗鲁地推了她一把,云溪冷道,“这个女人,能让烬王投鼠忌器!”
黑袍眼底掠过一抹诧异,目光落到左倾颜莹白如玉的脸上,握刀的手忽然一僵。
这张脸……
太像了!
“你……”黑袍一张口,就见一道银色刀光破空袭来。
云溪横刀劈出,迎上萧桡凌厉的锋刃。
他眼底绽出跃跃欲试的战意,“让我也来领教前辈的刀法!”
萧桡冷哼,“竖子狂妄!”
他扫过左倾颜的脸,心中怒火更甚,“不只狂妄,还卑鄙无耻!”
云溪,“……”
那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时,一个北戎亲军匆忙跑来,“国师,神策军主力都到了,神策军主帅喊话,说两方各自退兵十里,择日再战。”
黑袍微怔,“神策军主帅不是萧桡?”
“是武义侯世子叶轻。”
黑袍国师认真回忆着这些年打探到的信息,“那个瘸了腿只会舞文弄墨的长子叶轻?”
武义侯那莽夫,竟选了个不会武功的儿子当世子?
没等亲军回答,黑袍听到一声鸣金声,他猛地抬头,“谁下令收兵!?”
一旁的北戎兵被他的凌厉吓一跳,支支吾吾道,“是二王子醒了,他说鸣金收兵,择日再战。”
“……蠢货!”
现下虽然神策军赶到,东陵有了援军士气大盛,可是如今的神策军人数不足三万,而且连日赶路人困马乏,烬王又负伤,黑甲卫和参战边军几近全军覆没,正是一鼓作气拿下嘉北关的好机会!
那个蠢货,分明是怕被他抢了功劳,得了军心!
也不用脑子想想,他就算是再得北戎王赏识,也不过是一个异姓国师,北戎王难道还能将王位传给他吗?!
“国师?”看着将神色隐于墨色面具之下的人,北戎兵不敢多言,只道,“二王子正和叶轻对峙,您过去瞧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