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哥?有……有事?”林吉祥捂着脸问,只敢从指缝中瞧他。
“嫂……嫂子,俄刚才敲门了。”阿宝甚是委屈的转过脸看她,然后,林吉祥看到,那鼻血就像大姨妈刚来的时候,哗啦啦直往下掉,跟不要钱似的。
瀑布汗啊,赶忙把他拉进来,手忙脚乱的帮他擦洗。
阿宝那个郁闷啊,人家还是处男好不好,限级片都米看过,一上来就看到这种香艳刺激的现场直播,连个缓冲都莫有,还让不让人活了,幸好当时太黑,只模糊的看了个轮廓,否则就不只是流鼻血,非七孔流血,直接嗝屁不可,怪不得连参谋长那样的硬汉都不肯回来了,宁愿去深山老林拉练也不敢回家搂媳妇睡觉,是啊,这样下去非被榨成肉干了不可。
可怜的参谋长啊,等参谋长这次,回来他一定要让炊事班单开小灶,餐餐煮牛鞭,一定要壮阳,让参谋长好好补补,做女人越挺好,做男人就越累啊,由此阿宝得出了一个结论,珍爱生命,远离漂亮媳妇。
林吉祥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药棉,突然灵光一闪,飞快的拿出一小包卫生巾,撕开就垫到阿宝鼻子下,黄果树瀑布汗,没注意拿成了夜用的尾翼加大加宽型,卫生巾的面积比他的脸还大,阿米豆腐,罪过罪过,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吸血作用都是一样的嘛,垫哪里有什么关系。
阿宝用手一摸,尖叫,“这是嘛?”
“大号云南白药创口贴,新产品,试用装,你好好按着。”林吉祥转身伸出舌头喘气。
“喔,嫂子,首长半夜要出趟远门,让俄来拿点换洗衣服,你给整整吧。”阿宝一手按着卫生巾,一边仰着脸说。
“要去多久?”林吉祥紧张出声。
“半个月。”
“啊?”林吉祥轻舒了口气,这不知道算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飞快的收拾好了几件衣服,见到衣柜里有一个不大的旅行包,猜到应该是他上次出差用的,将衣服一股脑子的塞进去,阿宝拎着包逃也似的跑了,生怕多留一分钟就有生命危险一样。
凌晨两点五十,一墙之隔的部队突然吹响了集结号,睡在沙发上的林吉祥惊醒过来,夜间紧急集合,是他,要出发了吗?
她站到阳台上,从这里能看到部队的大门,还有天边那一轮被乌云笼罩的弯月,雷声越来越密集了,很快就会有雷阵雨,她在电视上看到过,当兵的最喜欢在雨中急行军,那他呢,他也要和他手下的兵一样在冰冷的泥水里摸爬滚打吗?半个月,时间还真不短,本已经下了决心,现在一切又归了零,十五天的时间,她无法保证自己的勇气还能维持到他回来那一天,内心忽然涌起难以言语的惆怅。
洗了个冷水脸,夏阳晨从阿宝手中拎过包,对阿宝那一直落在他身上饱含同情的目光实在很费解,这次大练兵阿宝也会去,他有意没有给林吉祥安排送饭的人,那个女人,由着她去,他倒要看看她一个人能折腾出什么鬼来。
三点整,部队大门徐徐打开,林吉祥看到一队队身穿迷彩服的士兵打着背包踏着整齐的步伐走了出来,天空已经飘起了零星的小雨,林吉祥在屋里四处张望,看见鞋架上方有一把雨伞,连忙抓了过来,打开门就冲进了雨雾之中。
一个个士兵都诧异的看着那个站在路边的女孩,她清秀的小脸上一片平静,唯独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费力的扫向他们,像在寻找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
“首长,是嫂子。”阿宝眼尖,透过车窗看到了孤伶伶站在路边的林吉祥,她怀中抱着一把黑色的伞,整个人却站在漫天飞扬的雨丝里。
林吉祥还在努力的从清一色的人群中寻找那张一眼就能认出的俊脸,没想到一辆军用吉普军嘎的就停在了她身前,接着车门被打开,身着迷彩服和军靴的夏阳晨就这样突兀的站在她面前,表情严肃的看着她。
天,太,太帅了,她是真的被这暗夜雨雾中的一身制服的男人给秒杀了。
“深更半夜不睡觉,站在这淋雨很好玩?”依旧是冷得掉碴的调调。
“我……下雨了,怕你没伞。”林吉祥低了头,她真是傻,怎么总是忘了人家大小是个首长,出门就有车,怎么可能与民同苦。
低头看着脚边的泥水坑,仍能感到头顶有一束幽深的目光在紧盯着她,她这样算什么,十八相送?可惜人家未必会领情。
就在林吉祥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忽然从她怀中抽出伞,撑开,举起一只手,遮在两人头顶上方,伞很小,他们站得很近,她的肩几乎抵在他的嘴前,他的呼吸深深浅浅落在她光洁的脖颈处,仍旧带着淡淡的柠檬香,清而不浮。
不由自主的抬头,发现,他尖毅的下巴上正挂着一颗雨珠,她心里一动,手不受控制的抬起,替他轻轻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