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大臣眼里光芒闪烁,随即光芒隐去,没有了光泽。
这可是夺取单于大位的良机啊,可叹老天没有赐给他们聪明的头脑。
连单于之位都不能求得一个好办法,军臣单于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了,一股无力感袭来,软在地上,双手掩面,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呜呜!”军臣单于双肩抽动,哭声并不大,却是格外悲切。
哭声中蕴含着绝望、悲愤,无助得就象给人轮了一百回的妇人。
堂堂匈奴单于,沦落到这地步,堪称千古一奇!
“大单于,早作决断!”伊稚斜忍着悲愤,一双眼睛红通通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左贤王,你不要逼本单于!”军臣单于猛的站起,紧紧抓住伊稚斜的胸膛,咆哮起来。
一道命令,关乎一百多万人的性命,就是恶魔恐怕也得好好掂量了,不要说军臣单于这个活生生的人,他心里万分不好受!
“中行说,你最是有才智了,你为本单于出了不少好主意,你再出一个,救救他们吧!”军臣单于不容伊稚斜说话,猛的转过身,双手紧紧抓住中行说肩头,使劲摇晃起来:“中行说,只要你能救他们的性命,你就是大匈奴的单于了!”
让中行说这个汉人,这个阉祸来做匈奴的单于,在平时,一众大臣会认为很荒唐。可是,眼下,他们却认为应当,只要中行说能救这一百多万牧民的性命。
“哎!”
中行说给摇得快散架了,强忍着疼痛,叹息一声,缓缓摇头,一脸的黯然。
“真要用如此酷辣的手段么?”军臣单于仍是不甘心。
“大单于,早作决断!”中行说咬咬牙,不得不再次提醒:“若是再迟得片时,连刀都拔不出来,那就彻底完了!”
在匈奴牧民的冲击下,匈奴大军只剩下十来里的地方了。若是全给匈奴牧民挤占了,人马拥作一团,连刀都拔不出来,只有活活给挤死的份。
到那时,就会出现人类历史上的奇观,三四百人马挤作出的一个大肉饼。
三四百人马挤出的大肉饼,应该很壮观!很有震憾力!
“呜呜!”军臣单于一边哭泣,一边打量情势,只见匈奴牧民就象浪潮一般,无情的推挤着匈奴大军。在如此无边无际的浪潮中,不要说匈奴大军,就是泰山挡在面前,也会给移开,匈奴大军就象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给吞没。
时不我待,不能再犹豫了!军臣单于心头在滴血,只得下令:“杀!”
一个杀字,他说过不知道多少回,那时说来,气壮山河,让人热血沸腾。可是,这一声杀,却是有气无力,细若蚊蚋。
“完了!完了!”
一众大臣无力的呻吟起来,仿佛刀光血影的惨景就在眼前似的。
“叫他们不要再朝前涌,不然就要杀了!”军臣单于无力的跪在地上,抹着眼泪,仍是尽了最后的努力。
命令一传下,数十万匈奴大军挥着弯刀,气势汹汹的吼起来:“不要再退了!不然要杀了!再退就杀!”
砍杀自己的同胞,对于匈奴来说,那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要砍杀这么多的匈奴,他们也是没有底气。
一眼望去,入眼的是涌动的人潮,攒动的人头,谁还有胆气去杀?
匈奴大军是一片好心,可是,匈奴牧民惊惶不已,心胆俱裂,哪里还管那些,只管朝里冲便是。
恐吓没有用,匈奴大军只得弯刀搭箭,对着急冲而来的匈奴牧民放箭。箭如雨下,中箭倒地的牧民不在少数,牧民不由得一愣,情势稍缓。然而,这种停顿只存在刹那之间,立时变成了狂潮,汹涌而来。
前面的匈奴给射杀,他们自然是害怕。可是,后面的匈奴不知道呀,他们仍是拼命的朝里冲,哪里稳得住了。
“哎!”匈奴大军暗叹一声,挥起弯刀,大吼起来:“杀!”
弯刀挥舞,刀光胜雪,蹄声如雷,匈奴大军对着牧民发起了冲锋。冲到近前,弯刀无情的劈下,鲜血喷溅,人头滚落,牧民一心以为他们冲到龙城,就能逃过一劫,没想到,竟是招来匈奴大军的弯刀,无不是大惧,转身就朝回跑。
可是,跟在他们身后的牧民何其之多,他们哪里能逃掉。不仅没能后退,反倒是给后面的牧民推挤着,快速朝中央涌去。
一涌上去,迎接他们的,便是匈奴大军雪亮的弯刀,绝望在刹那间涌上心头,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弯刀劈来,在临死前,能清楚的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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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军的驱赶下,匈奴牧民就象潮水一样涌来,匈奴大军砍杀虽然犀利,刀法娴熟,可是,他们的努力不过是徒劳,根本就起不了多大作用。
前面的牧民给砍杀,后面的牧民立时涌上去,把空间填满了,一副“藕出水满”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