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飞扬伸手接过肉条,在指尖触碰肉条时,一股纯阳真气顺着指尖涌入他的经脉,应飞扬一惊,但随即放任真气在周身百骸游走,初时如初阳照雪,身子暖洋洋的毫不舒坦,但随后炎气益盛,竟隐隐有火灼之痛,应飞扬面色却始终不变。
不多会明烨收功,疑道:“你真气怎么凝滞的如死物一般,走火入魔了吗?”原来方才明烨拉扯绳索时,几次险些将应飞扬扯落水中,便觉的应飞扬脚步虚浮,气力衰微,全无当日题字留名时的风采,心中起疑,便趁机出手试探。
应飞扬拿过肉条,一边吞咽一边含糊道:“嗯,算是吧,暂时用不了真气。”
明烨一愣,道:“没有真气,那你方才还敢出手。”
应飞扬笑道:“头脑一热,便顾不得那么许多,现在想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明烨冷然道:“没错,便是无你相助,我照样能杀了那鼍龙。”明烨手按剑柄,目光明暗不定。
若只看锋海剑会,应飞扬明烨二人都有剑在手,没有冲突的必要,但锋海剑会之后还有一场试剑大会,明烨若想在试剑大会脱颖而出,应飞扬必会是横亘在前的强敌,若能在这时出手将他淘汰,试剑大会就少了个对头。
应飞扬点头道:“明兄实力出乎我的预料,我出手也不是打算拿来施恩,吃了明兄的一块烤肉,算起来还是我欠你多一点。”
应飞扬吞下烤肉,咀嚼声一停,船上登时一片寂静,二人皆不言不语,沉默良久,应飞扬突然开口道:“我看明兄的剑遍体赤红,造型奇特,可否借我一观。”
这种诡谲气氛下开口索剑,明烨竟眼中寒光一减,横着将剑递出,应飞扬持剑入手,竟觉掌心微烫,赤红剑身散发着炽人热气,好像这把剑是用太阳真火锻造而成的一般,不禁啧啧称奇。
明烨也开口道:“此会共有剑十四把,分十二星次和太阴太阳之剑,十二星次之剑在通幽谷,对应的是‘天地合,奇锋现’二句,而太阴太阳之剑对应的就是‘阴阳变,兴波澜’二句,凭这两句,你可能推出我这剑的位置?”
应飞扬对这两句本没有细思,现在既然被问到,也不愿输于人,沉思一阵,推演道:“兴波澜一句,自然是暗示剑在湖中了,至于阴阳变,镜湖外形呈圆,莫非湖面上画出一个太极阴阳图,没错!太极阴阳图又称阴阳鱼图、明镜图,与兴波澜此句和镜湖的名称也正好吻合!”
应飞扬想到关窍,精神大振,从行囊中将地图取出,那沾着油的手指在地图上涂抹。“嗯,阴阳阴阳。。。若以南明为阳,那北面便是阴,是了,阴阳变便是阴阳变化之地,至阴之处生至阳,你这把剑便在阴阳鱼中阴鱼的鱼眼处。”应飞扬举指一落,未所绘的阴阳鱼点睛,神情笃定道。
明烨略带错愕的赞道:“果然心思灵敏,我苦思多时才想到的答案,被你片刻就推出。”
应飞扬赧颜一笑道:“过誉了,我这是倒推因果,算不上本事。”这句话倒不是谦虚,应飞扬并非没揣测过“阴阳变,兴波澜”这两句的含义,只是毫无头绪,再加上已有得剑之法,便没有深思下去。此时能这么快的推出,也是因为见了明烨从水中出来,对剑的位置知道了大概,从答案倒推了过程。像明烨那般从简单六字,推出剑的位置,比他困难何止十倍,想到此处,应飞扬不禁反省,自己目空一切,骄狂自大,竟看漏了这么个人物。
应飞扬将剑递还,明烨接剑后继续说道:“我所修的是纯阳功,只有这把剑才能配合我的功体,将剑威发挥至极致,所以我要寻的剑一开始就只有这一把,除了这把太阳之剑外,还有一把太阴之剑,剑会中若是有阴寒功体的女子,那那把太阴之剑跟她可算是绝配。”
应飞扬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明烨看上去内敛低调,并非健谈之人,何以现在滔滔不绝的与自己分享经验。应飞扬只道他另有下文,哪知明烨却又闭口枯坐,再不发一语了。
临近靠岸,便觉气温陡升,周围水汽一空,剑屿峥嵘面貌已耸立眼前,近岸有许多岩礁,星罗棋布的排列着,应飞扬小心翼翼的操船躲避礁石,明烨突然起身,道了一句:“就此别过。”也不待应飞扬答话,便从船上跳出,脚踏礁石,若矫兔般几个起落,便已上岸远去。
应飞扬暗骂一声“怪人!”继续低头划船,船到了浅水,应飞扬下船涉水,拖曳这纤绳。突然道:“我拉纤,你坐船,要是按渔家的规矩算,你可是要嫁入我家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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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滑如镜的水波,倒映出船上一条纤细人影,船上不知何时多了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女孩嘻嘻娇笑道:“你若把你手上的剑给我当聘礼,我或许会考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