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杏儿坐在房内,突然听着外面安静下来,连点声音都没有,不免有些奇怪,偷偷朝外面看了一眼,便见院子里正吃席的那些宾客,竟是跑得一个不见,这让她顿时就惊了惊。
人都跑哪儿去了?
连着她阿娘都不见人影,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奈何她今天是新娘子,穿着一身喜庆的大红嫁衣,也不好就这么跑出门去,不然那像什么样子。
耐着性子在屋里等了一阵,等得都有没耐心了,才听到外面院子里有了动静。
“那么大个金镯子,肯定值不少钱,竟让那死丫头戴着走了,哼,以为出了门子我就管不着她了不成,等回门的时候,我要让她好看。”
跟在后面一起回来的宾客,似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似的,喃喃着:“金镯子啊,那么大个金镯子!”
“是啊,你们说她哪儿来的?”
苏家的日子过得也还行,但却也置办不起金镯子这样的嫁妆,再则说了,赵氏这样的人,一抬嫁妆都不给人准备,又哪会给个金镯子,有这样的好东西,不自个留着,那也是会给苏杏儿,如何也落不到苏欢喜的手里。
“还有那嫁妆,足十八抬呢,我刚才仔细看了,每一抬都满当当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是从外面抬来的,而不是从苏家抬出去。”
大家的好奇心达到了顶点,原本以为苏欢喜这么不受待见,指定是什么嫁妆都没有的出门,但现在可好,人家的嫁妆比苏杏儿还多。
“总不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瞧着大概是谢家那边准备的吧!”也只有这样才说得过去,不然哪来的嫁妆。
“应该是这么回事,我听说谢家以前也是阔过的,当时谢秀才在时,家里日子很是过得,后来人没了,谢平安又还小,身子不好,又时常吃药的,家里才慢慢败落下来。”
“也不能说败落吧,人家里还有五十亩地呢,还有他们家那房子,在村里也是数得上号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归比我们这些泥腿子强一些。”
“可不止强一些,没见今儿这些嫁妆吗,那可是强不少呢!”
“倒是没错,这么看来,倒是欢喜这丫头,比杏儿要嫁得更好些呢!”
说起来,谢平安是读书人,本是应该受人尊重的,但奈何他身子不好,三天两头的生病,村里还有传言说活不了一两年了,大夫也说过不长寿的话,所以村里很多人都觉得他不行,并不愿意嫁女儿给他。
倒是苏家这边,没将苏欢喜当回事,同意了亲事,但现在瞧着,人家家底丰厚着呢,苏欢喜嫁过去,日子怕是好过得很。
赵氏心里还念着那个金镯子,耳边突然听么一句,什么比杏儿嫁得好的话,顿时就不高兴了,立马就反驳道。
“你们在胡说什么呢,我们杏儿嫁得好着呢,有福气得很,那谢平安能活多长时间都不知道呢,家底丰厚又如何,还得看有没有那个命享福。”
她原本对谢平安是没什么意见的,但奈何他眼神不好,居然看得上苏欢喜,而她又盘算着谢家的家产,自是看对方不太顺眼,心里盼着人早些没了的好,她就可以朝谢家的田地伸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