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猛的睁开了眼,随后便头痛如裂,伸手摸了摸头,竟摸了一手的血,安娜顿觉震惊,她受伤了!
身为高级药剂师的她,虽然没什么战斗力,被人戏称为脆皮,这一点她是承认的,但身边也从不缺人保护,再则说了,就算是受伤,也能得到及时治疗,她这一手血是什么意思?
脑子里仔细回想了一下,晕过去之前,她是在星际战场上,身边有不少异能战士保护,但那头高阶星兽自爆了,能量冲击波扩散,她在后方也受到了强大的冲击……
也不怪会受伤了,她砸吧了下嘴,随即抬眼看到屋里的情况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十分原始的房子,一眼就能看出材质太低劣,别说防御炮弹,就是异能者的一掌都能让它轰然倒塌,都星际时代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房子存在,住在里面能有安全感吗?
只是眼前的事物,莫名让她熟悉,脑中被她强大的精神力,挤到角落里的一段小小记忆展开来……她是苏欢喜,低头看了一眼布满老茧的手,确实不是她的手,这么说她是死了,团灭?
她闭了闭眼,能逼得高阶星兽自爆,死了也算是值得的,更何况她还以另一种方式活了。
“苏欢喜,你这个死丫头,懒死你算了,我们在地里忙活大半天回来,你居然还没做饭,是想饿死我们吗?”
超大嗓门的喝骂声传来,她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不对,这不应该是她的反应,应该是身体的潜意识反应,原身被长期打骂,听到骂声就会觉得害怕,身体自然而然形成的反应。
她不由长长吐出一口气,她现在是苏欢喜,伸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赵氏放下手里的锄头,转头正要开骂,就迎上对方那一双冷厉的眉眼,顿时把她吓了一跳,这死丫头,什么时候敢这么直勾勾的看她了,一时没防备,被吓了一跳,顿时又觉得输了气势,心中就更恼怒了。
“你看看谁家丫头像你这么懒的,在家里躺了大半天了,什么活都没干,你这是想干嘛,想上天啊?”
苏欢喜一脸淡漠的看向她,她是药剂师,性子平和,脾气一向都很好,但也做不到,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一点反应也没有的程度。
“你眼瞎了吗,什么都看不到,你看我这头上的伤,还有这血,我走两步路都觉得头发晕,连个大夫都不给我请,还指望我帮你干活,我就是头老黄牛,也不该这么使唤。”她语声清冷,不急不徐的说道,不像是在跟人吵架,倒像是跟人闲谈似的。
赵氏被她这反应,给弄得懵了一下,这死丫头鬼上身了不成,平时不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今天怎么敢跟她顶嘴了。
顿时就更怒了,这死丫头居然敢骂她眼瞎,反了天了。
“我的棍子呢,今天非打死你不可,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居然敢骂起老娘来,我看你是欠收拾,个目无尊长的东西,今天不让你长长教训,你以后都学不会乖。”
苏欢喜瞪大了眼,只觉得这人太不讲道理了,她骂自己可以,自己回骂一句好像就是天大的错误,现在甚至上升到要动手的地步,话说回来,她身为药剂师,但服务于军中,也是有一定的战力,但现在面临的情况是,她现在的身体太虚,根本发挥不出曾经的战斗力。
才想着,赵氏就挥着一根棍子朝她落了下来,她本能的一躲,棍子砸在了地上。
一棍落空,没打到人不说,反倒被震得手掌发麻,赵氏一脸的不敢置信,随即暴怒异常:“你这个死丫头,竟然敢躲,我看你往哪儿躲。”
随即挥起棍子,又朝她打了过来。
苏欢喜觉得这人的脑子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你这都动手打人了,她难道不应该躲,反而应该站在那儿任她打吗?
眼见棍子又打了过来,她身体是虚,但该有的眼力劲还是有,不用细想,脑子里条件反射就知道应该怎么走位躲避,因为身体的拖累,她的动作可以用慢吞吞来形容,但奈何赵氏也是个普通人,速度、力道也都很平常,这才让她堪堪能躲过。
接连两次都没打到人,反倒还把自个累得不轻,赵氏就更生气了,嘴里的呼喝声更是震天响:“你个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连躲了两下,苏欢喜也是气喘吁吁,身体实在是太弱了,还有这动不动不是骂就是打的,也让她难以忍受,身处的环境太恶劣了。
心里正想着怎么是个了局时,便见大门口走进一人,扛着农具回来的苏大江,她这身体的亲爹,眼睛一亮,朝人跑过去。
“阿爹,救命啊,有人要打我。”
星际时代的幼崽比较稀少,每一个都很珍贵,做父母的也会十分疼爱自家的崽子,不说有求必应,但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
苏大江看到朝自己跑来的人,神色愣了愣,似有些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倒是后面的赵氏,已经举着棍子追了过来:“苏大江,给我把她抓住,反了天了,忙活大半天回来饭也没做,就知道偷懒,说她几句还敢顶嘴,这么又懒又馋的丫头,不教她个乖,以后嫁去别人家,也是给我们丢脸。”
苏欢喜才跑到苏大江身边,手臂就被他那大而有力的手给钳住了,怎么都挣脱不开。
“?”
她顿时茫然了,不解了,这不是她阿爹吗,不但不护着她,还帮着这女人欺负她?
一棍子落在后背上,痛得她直龇牙,折腾半天,最终没有逃过。
疼痛之际,她也不由查看脑中的记忆,是不是弄错了,这不是她亲爹,亲爹在哪儿,她要去认亲,然而让她失望的是,这还真就是原身的亲爹,但这爹他重男轻女……
她就很不解了,同样是崽子,男女不都一样的嘛!
但就是不一样,这是古代社会,女的就是要低人一等。
棍子落在后背上,苏欢喜疼痛难忍的同时,已经认清了现实,苏大江不配为人父,她不能对他报任何期待,更别想寻求庇护。
顿时觉得人生何其艰难,她一个脆皮药剂师,身边没有人保护,要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