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为什么食言。”另一只腐烂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脚踝,这一次,手掌的主人是个少年,“你说过你会救我们的。”
“你说过的你说过的你说过的!!!”
“你为什么食言……”
“为什么食言……”
“为什么……”
“……食言。”
无数双腐烂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脚踝,想要将他往下拖。
他低下头来,半晌,笑了笑,“……没有为什么。”
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
这个幻境,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这些故梦,也没必要再重温。
“……再见。”。
很快,他斩破了虚妄。
楼梯,走廊,还有白裙子……都回来了。
他发现自己肩膀上,中了一刀。
兴许是想要他死得更痛苦一些,白裙子没有选择一刀杀了他,反而想要多扎他几刀。
“唉。”
他摇摇头,叹息了一声,“你还真是固执。”
解释了也不听,只会觉得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觉得别人都是狡辩。
愚蠢,愚蠢至极。
“我不想杀人。”他随手一拔,扯出自己肩膀上的小刀,刹那间,血流如注。
而然他面色不变,依然是一副无奈的神情,他看着白裙子的表情变得惊恐而苍白,他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杀你。”
刚才故梦重温,他只觉得疲惫,如此,就更不想杀人了。
他于是叹息了一声,随手一甩——
噗!
小刀精准地命中了白裙子的肩膀,将她死死地钉在了墙上!
“你就在这儿,好好地冷静一下吧。”
白裙子呕出一口带着碎肉的血,眼神涣散。
他冷眼看着白裙子身上流的血越来越多,而后,他转身就走。
他并不想动手杀白裙子——毕竟,有时候,用脚碾死一只臭虫,也会让人觉得恶心。
更何况,人活着,这个误会尚且能解开,可若是人死了,那么,这个误会便永远也解不开了。
唉,不过说真的,今天也是真的晦气啊,这乱七八糟的事,怎么就被他给撞上了呢。
晦气晦气。
然而一想到待会还要上工,他便更觉得晦气了。
反正白裙子现在被钉在了墙上,想必一时半会也出不来,这样的话,他今天应该就可以摸摸鱼了。
毕竟有人没到场,游戏活动便不会开始。
这也算是件好事吧。
如是想着,他将手放在肩膀的伤口上,而后,这狰狞的伤疤,很快便愈合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终于到了目的地。
他刚一进门,便打了个呵欠,干脆利落地往桌上一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