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美丽住的是高级病房,有两张床位,这是她强烈要求的,她可还等着梁满仓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能住在另一张病床上呢。
梁峰跟在警察身后进入了病房,一眼就看见了他妈妈头上包裹着的纱布,面上也带着淤青,神色看起来无比憔悴。
梁满仓平时跟爸爸的关系更好,因为爸爸能带他出去玩儿,带他去开眼界,给零花钱也大方,从不过问他的钱都花去了哪里。
而妈妈总是爱管东管西,饮食起居,学习成绩,什么都要过问,对于他的交友范围和行踪都恨不得了如指掌,这种行为让他很反感。
梁满仓甚至觉得爸爸出轨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哪个男人都忍受不了掌控欲如此之强的妻子。
梁满仓虽然不务正业,甚至是有些讨厌妈妈,但他也不想妈妈真的出事,现在看着病床上病恹恹的人,他竟也生出了几丝悔意。
郝美丽听见开门声,扭头朝着门口看过来,她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随即将头扭了回去,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竟是没搭理警察和梁峰。
梁峰不知道为何,刚才母亲那一眼明明没在他身上多做停留,但他却感觉十分惊慌,母亲应该是看见自己了,可她为什么不理睬自己?
一名女警拿了把椅子放在床边,打开录音设备,翻开笔记本准备做记录,另外那名警察则是站在床尾跟郝美丽交谈。
郝美丽把目光转向窗外,淡漠道:“辛苦警察同志了,我们家没发生刑事案件,都是些家事,我想我是有权利保密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您说是这个道理吧?”
警察同志看着郝美丽头上裹着纱布的造型,还是忍不住继续询问道:“能大致说一下事情经过吗?如果排除了刑事案件的范畴,我们会销案的。”
郝美丽叹了口气,无奈道:“男人有钱就学坏,挺老套的剧情,就是我发现自己的丈夫出轨了,跟他发生了争吵,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我打不过他,就拿手边的东西砸,见他倒地后,自己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警察不解道:“报警电话是你打的吗?还有你给梁峰的留言,是在什么情况下发出去的?”
郝美丽心道这警察还挺敏锐,自己还是少说些话,免得说多错多。
面对警察的疑问,郝美丽也疑惑了,“我没打电话报警,我是想给我儿子交代完遗言后,就跟我那人渣丈夫同归于尽的,我干嘛还要打报警电话?”
屋里的其他三人都被她这理所当然的反问给弄懵了,“交代遗言”,“同归于尽”,这种话需要说的如此坦然吗?
最害怕的还是梁满仓,他就算再混蛋,可毕竟只有十七岁,听见自己的妈妈要跟爸爸同归于尽的话,自是承受不了的,连忙几步跨到病床前,抓住郝美丽的手,颤声问道:“妈妈你怎么能说那样绝情的话?你不管我了吗?”
郝美丽看了梁峰几眼,这才抽出自己的手,怅然道:“妈妈知道你不喜欢我管着你,你更喜欢你爸爸,你们爷俩都巴不得我早点儿死呢!我死了就没人能管你了,也不会有人管你了,小三和私生子一进门,你单枪匹马的怎么斗得过她们,所以我想把你爸带走,这样最起码不会有后妈磋磨你。”
听着母亲的话,梁峰先是尴尬异常,进而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什么?我爸在外面有私生子?”
郝美丽眼眸微闪,这小兔崽子,最关心的还是他的继承权,合着他老妈的死活一点儿都不重要是吧?看老娘怎么剥夺了你的继承权!
郝美丽诧异的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儿子,那表情明晃晃的就是在反问他,“难道你不知情吗”?
见梁峰的手都开始抖了,郝美丽连忙握住儿子的手,急声安慰道:“儿子你别怕,妈妈这不是没死成嘛,你放心,只要妈妈还在,就坚决不会让私生子登堂入室跟你抢家产的,哎呀~不对呀,看我这张嘴,你爸没跟你说过,那就是没有什么私生子,刚才是我嘴快了,是我瞎说的,对对,是我瞎猜的。”
郝美丽不解释还好,这一番漏洞百出的话一出口,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梁峰的手更抖了。
警察还想问些什么,此时正好病房的门被敲响,医生和护士推着刚做完手术的梁满仓进来了,两名警察连忙起身给医生让。
等梁满仓被安置好以后,警察和郝美丽同时开口询问伤者的情况,医生还在奇怪警察为什么要过来,这两人伤的又不严重,他们医院也没报警啊。
这时郝美丽似是刚想到了什么,连忙道:“我想起来了,那个报警电话可能还真是我拨出去的,之前我联系不上我儿子,他还是个未成年的高三学生,时间已经很晚了,他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我怕他出事儿,这才想到要跟警察求助,后来我丈夫突然进来了,之后打的太激烈了,可能是我无意中把电话拨出去的,真是麻烦你们了,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们及时出警,等我出院了会去给你们送锦旗的。”
那名男警察再次询问梁峰手机上的那条语音,郝美丽暗骂梁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拖他老娘的后腿。
郝美丽使出终极绝招,斜着眼睛瞥向问话的警察,语带嘲讽道:“你这话问的,我又不是金刚葫芦娃,你看看我头上缠的纱布,我的脑袋都被撞出脑震荡了,我哪知道自己当时都干了些什么,我看你跟十万个为什么似的,那你就去问梁满仓,他不是没死吗!整得我好像是杀人犯似的。”
中年警察被连削带打的怼了一通,很是尴尬,他就是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才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医生也奇怪的看向警察,开口道:“病人就是骨折了,没有生命危险,至于脑震荡,这个过几天就能好了。”
那名年轻的女警都觉得诧异了,毕竟那个案发现场弄的跟凶案现场一样,二人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样子很是狼狈,衣服上也有不少血迹。
医生给出了解释,郝女士身上的血迹应该是额头跟鼻腔滴落的,而梁先生身上的血迹则是嘴里吐出来的。
医生讲话时的表情也有些囧,毕竟他行医多年,还真是从未见过能把自己的舌头咬成那样的人,满嘴的鲜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咬舌自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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