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我娘怎么样?陈松意在哪里?她在做什么?”
一口气问了这么多个问题,她听着自己的丫鬟一个一个地回答。
当听到刘氏还在昏迷当中,而陈松意一直守在她的房间没有离开,就是坐在桌前抄经的时候,程明珠松了一口气。
她真怕自己这样睡着,陈松意发现了又要来折腾她。
当听到她一直没出来,她不屑地撇了撇嘴:“没人看着,多半也
是在偷懒。”
珍歌没有说话。
她去看过,松意小姐一直坐在桌前,看着一下午姿势都没怎么变过,并不因为有没有人看而不同。
程明珠清醒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郭衙内跟她约好在戏园子里见面。
她本来觉得不好出去,可是现在却正是时候。
她于是对着珍歌道:“我要出去,待会你就守在门外。陈松意要是来找我,你就跟她说我不舒服,还在里面睡着,知道吗?”
“奴婢明白。”珍歌应下了,可听着程明珠的话竟是要独自出去,于是有些忐忑地问道,“小姐一个人出去……可以吗?”
程明珠已经穿好了鞋子站起身来,随手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了帷帽就要戴上。
听到这话,她的动作顿了顿,转身看了过来:“你以为我是在哪里长大的?少了跟在身边碍手碍脚,我还更轻松,你就留在这里给我看门。”
“是。”
见珍歌不敢拦自己,程明珠戴好帷帽就往外走。
出了房门,她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陈松意的影子,于是向珍歌勾了勾手,让她出来带上门,然后自己从后门离开。
程家院子对面的客栈。
一扇微微打开的窗户后,元六拿着望远镜站在窗边,看着这个方向。
从陈松意进这里开始,他就一直在盯着。
公子爷他们还没有回来,他一刻都没有放松。
一整天过去了,他都没有见到陈松意,也没有见到里头有其他的动静。
直到程明珠出来。
等看清这个戴着帷帽的人是谁,看着她鬼鬼祟祟地出了门,元六放下了手。
他沉思片刻,决定跟踪程明珠,看她这时候要去哪里。
程明珠来到巷子里,看了看周围的动静,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于是朝着大街的方向走去。
街上的人不多,她戴着帷帽显得有些引人注目。
原本郭威跟她约的时间更早,可不知为什么,她看了那卷羊皮之后会这么困倦。
从一挨上床她就睡着了,一直睡到现在。
走在街上,程明珠感到自己的衣服里面有点黏腻,仿佛出了一身汗。
她皱起了眉——怎么回事?她不过就睡一觉,怎么会出这么多的汗?
这一身黏黏腻腻的,要不是赶着去戏园子见他,她都要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出来。
想起打开羊皮那一瞬间,程明珠觉得自己脑子里好像多出了什么东西。
她摇了摇头,把这种奇怪的感觉摇了出去,继续向前走。
元六保持距离,远远地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