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火头军弄来了许多宰杀好的猪,熬上了一锅又一锅香喷喷的大肉块,更烫上了一壶又一壶的酒,供军士们好好吃喝。
有酒有肉,又值中秋时节,所有人皆是欢欢喜喜地聚在了一块,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说笑不断。
这说笑的内容,除了有关先前长洲府城之事,便是各自家中曾经的一些趣闻趣事,时而被人打趣一番,时而与旁人争论一二。
总之,热闹无比。
陆启言现如今身为都头,与几个同为都头以及底下的几个大队头一并围在一起,喝酒,闲聊。
不过陆启言大部分时间是在喝酒,却并不多言,偶尔应和上一两句,跟着笑上一阵子。
“陆都头这般寡言,难不成是想家了?”一旁的尚都头笑问,拿手中的酒碗碰了碰陆启言手中的酒碗。
陆启言并不言语,只先将碗中的酒喝了个干净,而后反问了一句,“那尚都头呢?”
“出门在外,哪里有不想家的。”尚都头挠着后脑勺嘿嘿笑了笑,“不过我家中爹娘早已去了,现如今家中唯有娘子和两个小子,与其说想家,倒是不如说想他们娘儿仨了。”
有他们三人在的地方,就是家。
“我听说陆都头也已经成了亲,这会子不想你家娘子?”尚都头仍旧是转回到了这个话题上。
想娘子?
陆启言顿了顿,仍旧没有言语。
想吗?
不知道。
不想吗?
似乎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就好像是那天上的明月一般,你认可与否,此时皆是皓月当空,明亮皎洁。
陆启言只觉得心绪有些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将目光挪了开来,去瞧旁处。
不远处,一大堆人正围成一个大圈儿,不停地起哄鼓劲儿,喧闹无比。
“那里在做什么?”陆启言问。
“似乎是小将军正在与人比试,许多人正在看呢。”旁边陈都头探了探头后,回答道。
小将军?
陆启言想了想,“可是安云集,集小将军?”
“正是呢。”陈都头道,“别看集小将军年岁不大,个子也不高,武功招数没个什么路数,可这真是打斗起来,动作那叫一个快准狠,防不胜防,就算是大块头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还听说这回打长洲府城,敌军将领的脑袋最后都是被集小将军给切下来的,厢指挥使安廷友高兴的很,只夸赞集小将军智勇双全,庆功宴上也是让集小将军坐坐在旁边,一并受了众人的敬酒。”
“可我怎么听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尚都头道,“咋我听有人说敌军将领的脑袋是一个小兵砍下来的,可厢指挥使却将这功劳塞到了集小将军的头上,为的就是好替他在军中树威?”